若将心意比作玉,再罕见的玉都会有瑕疵,他不能保证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让黎昭更好,但他希望黎昭会更好。
暮色四合,花影重重,日暮渐染墨蓝色。
黎昭坐在凉亭里与小童下棋,耳边仍别着白日那朵桃花,可再鲜艳的花朵,一旦脱离土壤,都会迅速枯萎打蔫。
经小童提醒,黎昭摘掉桃花,捻在指尖,余光瞥见一道银衫走了过来。
没等黎昭伤春悲秋,小童看向自家公子,“那个叫齐容与的快来想想办法,黎姐姐的花枯萎了。”
齐容与走进凉亭,给了小童一记板栗,“没大没小。”
小童跳起来,张牙舞爪,被齐容与拎住衣领,抛了出去。
随之,黎昭的棋局对手换成了高大的青年。
几个回合下来,黎昭大好的局势被杀得片甲不留,她不由生出埋怨,这家伙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不下了。”
“再来一局。”
“我要回去了。”
齐容与放下棋子,走到黎昭身边蹲下,轻声道:“老张为你烧了几样菜,留下来尝尝他的手艺,嗯?”
平日里,姓张的厨子习惯做大锅菜,一来省事,二来迎合将士们的胃口,很少花心思琢磨饭菜,今日一反常态,特意为黎昭试做了几样新的菜品,看得齐容与百感交集,他这个伯府少将军都没黎昭的待遇。
盛情难却,黎昭不好拍拍屁股走人,“好吧,但有个条件。”
“行。”
“我还没提呢?”
青年笑容疏朗,“只要你不走,怎样都行。”
有人嫌你碍眼,有人视你为宝,对比之下,让黎昭更为坚定要珍惜眼前人。
眼前人,姓齐,名容与。
用过晚膳,应黎昭所提的要求,齐容与坐在卧房的小榻上宽衣解带。
门窗紧闭,明月也休想窥探。
黎昭站在榻边,一副例行查看的架势,竭力屏除暧昧的羞涩。
验伤,哪来的暧昧与羞涩?
少女说服着自己,在看到光裸胸膛的青年后,还是抑制不住红了脸,幸好屋里光线暗淡,遮掩了她的窘迫。
在大都督府,宽肩窄腰、胸肌挺阔、腹肌有型的将士不少,但诸如齐容与这样皮、骨之相双绝的,还是少之甚少。
太养眼的相貌,具有杀伤力,尤其是光裸的时候。
有郎中在,黎昭尚且能冷静看待,可独处之下,难以淡然。
“你转过去。”
齐容与转过身,将宽厚的背呈现给发号施令的少女。
接近椎骨的刀痕已结痂,仍触目惊心。
黎昭轻轻抚摸那条长长的血痂,眼前不自觉浮现当时厮杀的情景,虽不在场,但可以想象有多激烈。
以一敌数十,是抱着丢掉性命的决心吧。
“值得吗?”
“嗯?”齐容与扭头,捕捉到少女眼里的疼惜,他立即转过身子,慌忙捧住她的脸,“怎么了?”
黎昭心有余悸,主动抱他入怀,“以后对阵,要万般谨慎,记得背后还有一个我。”
她不想做他的累赘,却愿意做他的牵挂。
可能是小榻设计得有些低矮,大高个的青年埋头在少女发育良好、初具丰满的胸前,进退不得,感官上,嗅幽香、触柔软,搅乱了意识。
他僵坐不动,陷在轻柔如练又起伏绵延的浮光锦中,只觉喉咙干渴,抬起头时,入目的是女子优美的脖颈和小巧的下巴,“黎昭。”
黎昭低头,与他对视,发觉他脸色有些红,不觉莞尔,暧昧对弈中,一方不自在,另一方就会自在许多。自认占据上风的少女开始得意,忍笑坐到他身侧,用玩味的目光将他打量,“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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