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珺抿嘴:“他不是我爸。”
翟月兰叹口气:“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生的你。”
陆文珺眨眨眼睛:“谁说我是他生的了,我是你生的,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翟月兰被逗笑了,说:“要没有他,就靠我一个人,怎么生的你?”
陆文珺嘟嘟嘴:“不管,反正我就是你生的。”
只有面对翟月兰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几分女儿的娇态。
翟月兰看着大女儿娇俏的模样,忍不住失笑:“真该让沈劲看看你这副模样,听听你这张利嘴。”
陆文珺:“我在他面前从不遮掩。”又道,“我是说真的,一味对人好没用,我对沈劲好,是因为他值得我对他好。他对我好,我才会对他好。他一直对我好,我就一直对他好。”
翟月兰喃喃重复了一遍陆文珺的话,感慨道:“是这个理,我这些年倒是越活越过去了,有些事还不如你看的明白。”
她道:“不说这个了,也不知道你妹她们在招待所住的咋样。”
陆文珺:“能住的咋样,部队的招待所环境可好了,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得干干净净,枕头套被套更是每天都要换一遍。咱家用热水还得现烧呢,她们那边呢,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多方便。”
翟月兰道:“那我就放心了。”
陆文珺笑道:“我现在算是发现了,只要有那种关系不好的亲戚上门,就给他们轰招待所去。”
翟月兰嗔她一眼,轻声说:“怎么说话的,什么亲戚,文丽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
陆文珺挑眉:“她把我当姐姐么?”又道,“再说了,我是让她睡招待所,又不是真让她去睡马路。”
虽然,她真的有把陆文丽赶去睡马路的念头。
但陆文丽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闻鹏和闻勇闻巧,也得看在他们的面上。
翟月兰不说话了,半晌才叹口气,道:“这样对你名声不好,人家要是知道,你连亲妹妹上门,都让她住招待所,肯定会在背后嚼你舌根的。”
陆文珺:“说就说吧,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她看翟月兰一眼,逗趣道:“妈,你没在背后说过人坏话?”
翟月兰噎了噎,捶她一下:“要你管。”
陆文珺笑道:“我说真的,人家要真想说我,还怕挑不出毛病?就连我明早出门踏的是左脚,他们都能编排说我右脚瘸了呢。”
“呸呸呸。”翟月兰道,“什么瘸了,乱说什么呢。”
陆文珺笑眯眯地道:“所以啊,他们爱咋说就咋说,我有不是为了别人的目光而活,我自己活的轻松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翟月兰叹口气,说:“文卉要是像你一样想就好了。”
她生的这三个女儿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文卉了,大女儿文珺为人妥帖,到哪都混的开,二女儿文丽的性子虽然左了点,但这样的性子也很难吃亏。
说句不好听的,只有陆文丽让别人吃亏的份,没有别人让她吃亏的。
三女儿文卉呢,跟两个姐姐的性子完全不同,说的好听呢,是温柔善良,说得难听点,就是懦弱胆小。
翟月兰也不明白了,她性子刚强,怎么就生出这样一个女儿。
偏偏文卉嫁的最远,自己又鞭长莫及。
陆文珺眨眨眼睛,说:“文卉现在怎么样?”
翟月兰叹口气:“我也不晓得,兴城那边远,我没去过几回,偶尔说要去看她,她也不让我来,说交通不方便。”
陆文珺:“那通信了吗?”
“怎么没通。”翟月兰道,“我在信上问她过的咋样,她就跟我说,一切都好,还让我保重身体,对她自己的事呢,却是只字不提。”
翟月兰就算心再大,也察觉出三女儿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握住陆文珺的手,说:“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文卉,或者写信给她,她有事不肯跟我说,但她跟你这个大姐关系一向好,兴许你问她就肯说了。”
陆文珺把这事记在了心底,回拍了拍翟月兰的手:“妈,我晓得的。”
翟月兰又徐徐叹口气,最终还是困意上头,带着对陆文卉的挂念,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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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月兰有早起的习惯,早上六点,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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