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瑶噗嗤一笑:“那好,这样吧,我们现在就来玩游戏,我是你的老师,你做我的学生,好不好?”
谢云潇已经明白了她想玩什么。
华瑶的眼里含着笑意,心情显然是愉悦的。
谢云潇也觉得愉悦,不经意间,轻浅一笑,又被华瑶发现了。她立刻说:“你笑了,就是答应我了。”
谢云潇松开华瑶的手,与她隔开两寸距离,衣袖上的折痕也被他抚平了。此时看来,他真是一位端方自持的清贵公子。
谢云潇彬彬有礼:“承蒙老师关照,将我收入门下……”
谢云潇还没说完,华瑶便插了一嘴:“我不仅要把你收入门下,还要把你收入房里,无论白天黑夜,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华瑶心想,她这么霸道强硬,他必定欲罢不能。
谢云潇却说:“既然如此,你我不能做师生,只能做夫妻,否则,有悖于纲常伦理。”
按照华瑶一贯的思路,她一定会与谢云潇辩论几句,这是她的乐趣所在。然而今天,她一反常态。
她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勾缠得分外亲昵自然:“好啊,我和你做夫妻,恩爱缠绵,天长地久。”
谢云潇心念一动。他低下头,轻轻地吻她的唇角,她又说:“我是你的妻主,你要听从我的吩咐。”
谢云潇停顿一瞬,又去吻她,吻得更深也更热烈,唇舌交接之时,她的神思空空荡荡,话也说得断断续续:“嗯……你明白吧……我在上,你在下……”
谢云潇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到他的腿上,如此也算是她在上、他在下。
华瑶顿时来了兴致,又开始教他唱歌的曲调,既是“教学”,也是“玩闹”。两人有来有往地嬉戏了一会儿,他学得很认真,她也玩得很尽兴。
天还没亮,窗外弥漫着一层飘渺的雾气。
淡淡的天光照进了屋内,华瑶侧过头,目光转向了庭院。隔着一道窗纱,她看见了一片参差树影,仿佛又听见了外界风声。
华瑶从温柔乡中脱离出来,脑海中的一切思绪都与时局有关,先前的浓情蜜意,全被她抛之脑后。她端起饭碗,执起筷子,飞快地吃完了这一顿早饭,又对谢云潇说:“我去巡城了,晚上见。”
再过半个时辰,谢云潇也要去校场训练新兵。他和华瑶都忙于各自的事务,两人相处的机会十分难得,满打满算,也就只有清晨和深夜。他应当习惯于短暂的分离,情思爱念却不受自己控制,难免有些依依不舍,但他并未流露出一丝一毫,他状似平静地回复道:“恭送殿下,晚上见。”
华瑶缓步走出了房门。
*
过去这几天,宛城发生了一件大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宛城有七位文官,大约受到了朝廷的指使,他们联名写了一篇檄文,张贴在宛城的闹市街口。
这篇檄文言辞尖锐,批判时局,讽刺时事,把一切灾祸都归结到华瑶头上,痛骂华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还说她宠信娼妓、任用奸佞,颠倒贵贱、混淆善恶。她这等贱民之女,贱性难改,简直是遗臭万年的妖魔,祸害百世的煞星,她的生母与养母都被她克死了。
此文一出,全城皆惊。
华瑶立刻逮捕了七位文官,那七人还对她破口大骂,做足了沽名卖直的姿态。宛城书院的书生也为他们求情,恳请华瑶不要伤他们性命,毕竟华瑶的仁义之名早已传遍各地,她应当宽恕文臣的言论之失,那只是他们一时糊涂。
华瑶觉得很好笑。
她自幼深知一个道理,若要掌控政务大权,除了一副慈悲心肠,更需一些雷霆手段,她的威严不容挑战。
那七位文官的所作所为,已触犯了她的底线。
她不会宣判他们的死刑。他们抱有必死之决心,愿以一身之死,博取千古名望,那她就让他们求仁得仁。
*
辰时未至,天光大亮。
宛城开放了早市,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往日的繁华气象已恢复了九成以上,平民百姓严守秩序,城中贸易也是欣欣向荣。
早市的街道纵横交错,其中有一条长街,已被士兵肃清了。长街的两侧站满了围观的民众,士兵也分列两排,站在街边维持秩序。
七位文官都被关在囚车里,游街示众。他们身穿囚服、头戴枷锁,又被点了哑穴、绑了手脚,竭尽全力也说不出一个字。
前方开道的侍卫报出了他们的罪名:“勾结叛军,陷害忠良,妄造谣言,背叛主上,天地鬼神所不容,圣贤君师所不赦……”
围观的民众之中,有人议论纷纷:“叛军肆虐的那几个月,宛城官员不曾出面。公主平定了叛乱,官员反倒造谣生事!咱们过得越惨,他们越高兴!咱们好过了,他们就难受了!!”
“狗贼,欺人太甚!”
“贪官速死!”
“人命都是他们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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