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正是京城初雪时节,公主府上飞雪漫天,若缘推开自己的房门,只见一众侍卫站在门口。
若缘语气寡淡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一位侍卫回答:“伺候殿下的饮食起居。”
在此之前,若缘还觉得,她的行动举止,常常被侍卫监视,却没料到,他们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缘的唇边浮出几分笑意,既然东无想要抢夺她的孩子,那她就给东无伪造一个假象,让他错认为自己计谋得逞。
若缘挑选了四个侍卫,命令他们随她一同走向浴室。她脚步一顿,停在了浴室门口,又命令四个侍卫站在门外,寸步不离。
随后,若缘自顾自地走进浴室。她在浴室中静坐片刻,思绪稍定。
浴池中热水浮荡,雾气蒸腾,她沉声呼唤一个侍卫的名字,又吩咐道:“你一个人走到我面前来。”
那人年仅二十岁,只比若缘年长一岁。他原本任职于镇抚司,武功虽然不弱,却也并非出类拔萃。
今年四月,他被调到了若缘的公主府。他在公主府将近半年,若缘对他格外关照。他相貌俊秀,言辞温恭,每当若缘看见他,她确实会记起自己的驸马。斯人已逝,她怅然若失。
他推开浴室的石门,缓步走到浴池的边沿。他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礼:“参见殿下。”
若缘扔给他一条缎带,命令他遮挡自己的视线。他不能违逆,只能听命照做。
缎带蒙住了他的双眼,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听见她的心跳声,她局促地笑了一笑,正当他犹疑之时,她扯断了他的衣带,又把他推进了浴池。
水花四溅,他呛了一口水,慌忙喊道:“殿下!”
若缘恶狠狠地瞪着他。她真想把他溺死。他归顺于东无,效忠于东无,他是东无培育的一条蚂蝗,唯一目标就是吸食她的血肉。
她已分辨不出美丑善恶。在她看来,对她有利的人,就是好人,对她有害的人,就是坏人。好人可以存活,坏人由她亲自裁决。
若缘跳进了浴池,池水来来回回地摆荡。水雾缭绕之时,她掐住了他的脖颈。她喃喃道:“我平日里待你不薄。”
他回答道:“是,殿下待我不薄。”
若缘反问道:“那你可知,我要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