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根儿想把自己的手指头塞给她,让秦莲拦了一下:
“你还是别动了,男娃没轻没重。”
屋里头的人都笑了起来。
夏棠指着中年妇女介绍:
“妈,二妹,这是我们店朱村花的姐姐朱球花,伺候产妇有经验的,我便给雇了过来。”
秦莲摸着还有热乎气的红鸡蛋,一路上因为吴春柳和胡芳生的闷气,渐渐的随着这热气散了开,但是一想到高考结果,心里仍旧是赌的。
她还没说话,就听到吴春梅搓着手说:
“夏棠,你坐月子,做啥请别人啊!我不就是过来给你伺候月子的!”
她言语间有些抹不开。
心里头在想,是不是自己嫌弃是个女娃,让夏棠知道了。
不过,她虽然心里头嫌弃,话可是一句都没说啊!
夏棠笑笑:
“不是,您身体也不那么好,我原本也没打算让你照顾。”
“朱大姐,是我之前就定下来的。”
朱球花人四十多岁,之前还在军区领导家里头做过保姆,人又能干又本分。
夏棠听朱村花说完之后,便将朱球花给定了下来。
她甚至想着,先让朱球花伺候个月子,等磨合的好了,直接转成照顾娃的保姆。
不过,这些吴春梅却是不能理解的。
在老家,婆婆那是天经地义要给儿媳妇伺候月子的。
也有那些个婆婆,见到儿媳妇生个女娃便直接摔门走,反会被儿媳妇恨上。
甚至还有些家里,因为婆婆伺候老大媳妇还是老二媳妇而大打出手。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媳妇不用婆婆照顾,自己请人的。
这是……给她个下马威?还是根本瞧不上她?
吴春梅心里头难受,简直觉得自己像是被儿子儿媳妇嫌弃一样,浑身都透着局促。
夏棠倒是没注意到婆婆的反常。
她有日子没见到秦莲了,见到之后,顿时热情的拉着她的手说话,问她这次成绩考的怎么样,之前不是说要去云大上学,是不是通知书都来了。
秦莲却低着头:
“嫂子,我没录上。”
夏棠静默了片刻,随后又笑着说:
“云大不好考是真的。”
“没关系,别的学校也是一样的。”
“别的……也没录上。”
说这话的时候,秦莲的声音都哽咽了。
这几天心里的委屈和失落,在这一刻终于绷不住了,眼泪像是松了线的珠串,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
吴春梅瞅着自己闺女哭更是着急,连忙将闺女拉到一边,半是责备的开口:
“你这丫头,你哥大好的日子,你咋还哭起来了?”
“没事,秦莲的才是大事。”
夏棠拦住吴春梅继续说的话,将秦莲又拉到身边。
秦莲哭的止不住,委屈的眼泪一串接一串的,看着人都心酸。
秦越看不过眼,将一旁的白毛巾递给了秦莲,秦莲一边擦一边哭,终于渐渐的止住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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