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是因为什么, 她不清楚,亦或许,根本不愿意去分辨。
毕竟, 过日子么,谁都有谁的心思,有时候清醒的过反而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这样囫囵着,也能混一辈子。
夏露露却不愿意混一辈子。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出了门。
她穿上了最漂亮的一身衣服。
姜黄色的一身呢子裙,小羊皮鞋,带着蝴蝶结的小呢子帽,看上去就像是留洋归来的小姐一样,在瑟瑟的秋风中格外的扎眼。
她却匆匆的走着,根本无暇收取路人或好奇或羡慕的目光。
她坐着公交车去了火车站。
通宵开着的火车站,如今清洁工刚刚上班。
夏露露皱着眉通过正在扫地的清洁工,找到了出站口,就找了个干净的座位坐下,认真的等了起来。
火车站的穹顶很高,六十年代新修的屋顶上,早已有燕子或其他的鸟类在上面筑窝,有人来的时候藏起来,没人便跳出来喳喳的叫。
大大的玻璃窗,顶端已经有了裂痕,将外头金灿灿的阳光毫无保留的倾泻进来。
一列列绿皮的火车和装载货物的货车在站台上停了又走,走了又停,周围的人们也犹如流水一样的动着,进站出站,上车下车,川流不息。
只有夏露露,一直在那里。
听到“广城”的报站声便激动地站起来,站了不知道多久,又会慢慢的、失落的坐下。
一整天,她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动作。
一直到晚上八点。
有个工作人员见她许久未动,便过来询问她的情况。
夏露露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从广城来的火车,还有几趟?”
工作人员好脾气的解释:
“最晚到达的一趟是七点半的,那之后已经没了。”
夏露露脸色苍白,仍死死的揪着他的胳膊:
“那早上……早上是不是有七点之前的?”
“没有,最早一趟到达的是九点的,最晚一趟是七点半的,同志,你打听这些,是要接人吗?”
夏露露下意识的点头,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摇了摇头:
“没……没有……我就是……问问……”
工作人员走后,夏露露脱力一般的瘫软在凳子上,但是嘴里头仍然在喃喃的骗着自己:
“没事……没事的……郑老板肯定有事……才来晚了……没事的……”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但是家里头,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
那些人都是和夏家比较亲近的人,见到夏露露回来,便一窝蜂的围了上去:
“露露,你打扮这么好,是不是去接郑老板了?”
“对啊!他是不是回来收苗来啦?”
“郑老板可算是回来了!我借的钱还算点数呢!他回来了我就能还钱了!”
“郑老板可是咱们发财的大救星啊!”
夏露露将所有人分开,挺着身板走进了家门。
她没有看任何一个人,表情有些冷淡:
“郑老板还得安顿一下,你们着什么急啊?”
这话一出,其他人全都放下心来:
“不着急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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