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广寒忘了一件事。
他忘记了那只西凉白毛燕子,虽然命灯不咋样,但在活蹦乱跳的日子里,运气一向都逆天的好。
“……”
作战状态的西凉军太好认了,人人都画得不是猫就是豺狼虎豹的。
领头的人一如既往一脸兔子油彩,穿着厚重的西凉五彩毛毡衣,漂亮的唇画成了三瓣嘴,一头月下闪耀的白毛。
这可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好在虽说狭路相逢,但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慕广寒人在山上,西凉军人在山谷,他站着,恍恍惚惚、安安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世事无常,有时候说不出是温柔还是残忍。
好在只有他看得见燕王,燕王看不见他。干脆就当没看到好了。
但偏偏,“啾啾——啾啾啾——”
成天被他喂五花肉干的馋馋哟,眼很尖。从燕王肩上一扇翅膀,就扑棱扑棱飞了上来,围着他欢快地拍打翅膀。
“……”
慕广寒以前都不知道海东青还能露出类似猫头鹰的笑脸来。它在对他笑呢!
月上枝头,遍地清辉。
那么明亮的夜,燕王循着鸟儿抬头一看。
哦豁。
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