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全福海听见些许,目露欣赏,这顺湘苑的宫人也是人精,知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看似唯唯诺诺,实则四两拨千斤,将错处不动声色摘了出去,宓才人倒是会选人。
全福海是御前大公公,听得都是皇上的意思,这厢还轮不到他上前主事。
徐答应怎会听不出这奴才的意思,她气得牙痒痒,拧紧手帕,“顺湘苑的奴才,倒是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
辛小五陪着笑,只当没听到徐答应的讥讽。
旁边伺候的素冬瞧见主子被激恼,轻碰了下主子的手臂,且不说里头皇上清不清楚殿外的情况,廊下全公公可都看着呢,主子这时候失仪岂不是更惹皇上厌烦。
经一提醒,徐答应回过神,她平了平心绪,瞧好戏地扫了眼辛小五手中的食盒,冷笑一声,“别高兴得太早,皇上忙着呢,没空见你们主子!”
辛小五不卑不吭地弯低了身子,“皇上见与不见,就不劳徐主子操心了。”
全福海眼瞧着徐答应眼露怒火,可不敢再看下去,忙上了前,“天寒,徐主子仔细冻坏了身子。”
他一插嘴,徐答应的怒气不好再发出来,她揪着帕子,也不看全福海,狠瞪了辛小五一眼,“素冬,我们走!”
待人离开,辛小五立即擦了把额头的凉汗,他是气不过旁人如此讥讽主子,才回了那句话,幸好御前公公精明。
他很懂事地朝全福海感激地低了身子,“多谢全公公。”
不怪宓才人得宠,调//教出的宫人也是有眼色,机灵着,全福海方才也全不是为了帮他,真在御前闹起来,谁脸上都不好看。徐答应是这几日被拒的回数多了,失了理智,回去好好想想,就能明白过来,倘若她真的追究下去,终要惹皇上不喜。
六宫奴才到御前能否见到皇上,全看自家主子是否得脸,辛小五提着食盒送进了内殿。
果不其然,这夜又是宓才人侍寝。
得知皇上夜里又召幸了宓才人,徐答应记起白日的事,越想越气,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也配给她脸色看,什么东西!
徐答应抚着胸口,怒气不减,指着传话的宫人道:“说我身子不适,即刻去顺湘苑,请皇上过来!”
那宫人愣了下,被主子扔过来的核桃压到脑袋,疼得嘶了口气,没敢埋怨,起身就就奔出了秋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