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偶雕做女子模样,做工粗糙,看不出是何人,但宫中有宓字封号的妃嫔唯有明裳一人。
那宓字尤为刺目,李怀修死死攥着那木偶人,扬手砸到地上,面容冷凝如冰,“立刻将这邪物给朕烧了!”
又下令道,“白采女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即日赐死!彻查她背后之人,但凡牵涉者,直接杖毙!”
全福海冷汗涔涔,被压得抬不起头,颤着身子去捡那木偶人,包到红布里,应了皇上的吩咐,几乎是小跑着出了永和宫。
此时明裳脸上泪迹已干,唯有几滴晶莹的水珠子挂在睫毛上,她颤颤了眼睫,好似被吓得花容失色。
“皇上,臣妾害怕。”
她呜呜咽咽地趴在男人胸口哭,“也不知那白采女暗害了臣妾多久。”
李怀修抚她眉心,安抚道那邪物烧了就无事了,又问她还难不难受。
明裳轻摇了摇头,仰起雪白的脸蛋,“许是皇上在这陪着臣妾,臣妾已经好多了。”
这女子柔弱玲珑,那样怜人。
……
李怀修没能陪她多久,搜宫的动静闹得太大,他还要想好说辞,到寿康宫给太后交代。事情因宓妃而起,太后本对宓妃不满,这说辞还要说得太后满意。
待圣驾出了永和宫,明裳便拿起帕子将脸上的泪水抹去了。月香立即来禀,说那白采女已经被打入冷宫,已是回天乏术。
明裳一连哭了几日,此时累得不行,她强打起精神,又问绥儿安儿可睡了。月香一应回答,皇子公主吃了奶,此时正睡下。明裳生出困意,传人进殿伺候梳洗,准备回床榻小睡一会儿。
经此一事,白采女是再无力回天,她也能安生一段日子。
……
坤宁宫
皇后得知实情,当即挥下凭几放着的茶水,痛心斥道:“蠢货!”
白采女貌美,即便一时不得圣宠,也难免来日不会入那位的眼。却全然被这点心思毁了!
她有那用厌胜之术的窝囊手段,都不如直接去宓妃吃食里下毒,还能有三成的胜算。厌胜之术能有何用!
白采女实在愚不可及!
文竹站在一侧,见皇后娘娘脸色难看,握拳轻捶皇后的肩膀,安抚娘娘,“白采女虽已是无用,但这后宫中也不只有她一个可用之人。”
“娘娘位居后位,那些人想攀附娘娘,自然什么都愿意为娘娘去做。”
话虽如此,可没有一个中用,能成得了事。
皇后揉了揉额角,“皇上还在陪着宓妃吗?”
宓妃也是有本事,她倒是不信白采女那蠢笨的厌胜之术能诅咒得了宓妃,怕是宓妃早就察觉,今日才唱了这么一出戏,居然还把她瞒过去了。
倘若宓妃能为她所用,她 也不必这般犯愁。
文竹道:“圣驾方才是去了寿康宫。”
动静闹得这么大,总要给太后一个交代。
这件事儿宓妃占理,又有皇上从中护着,再恃宠而骄,太后又能说得了什么。
皇后一想到宓妃诞下的龙凤双胎额角就一阵抽痛,脸色更加难看,这后宫再不转势,待二皇子长成,来日她这个皇后也要屈尊于宓妃之下!
皇后捻着指尖儿,眸色生冷。
如皇后所想,太后听完那厌胜之术,先是一震,她也是后宫过来的人,如何不知这六宫嫔妃为争宠能做出什么恶事。她虽在意皇帝对宓妃的偏袒,了也不能轻易放过了行邪术之人。
李怀修又陪了太后一会儿,方回乾坤宫。
御前守门的宫人推开殿门,李怀修捏了捏额角,拂袖进殿,全福海刚按照皇上的吩咐处理了白采女之事,白采女受不住刑,吐得快,这厌胜之术是偶然从内务府一个小宫女处听得。他落后皇上半步,躬着身子在后头低声禀着。
李怀修右手负在身后,听他通禀,上了台阶,捡起御案上的奏折,没有即刻坐下,眼也不抬地问他,“宓妃是如何知晓的此事?”
男人语气漫不经心,仿似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全福海凛然大惊,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他原本正犹豫要不要通禀,又怕因此得罪了宓妃娘娘,听皇上发问,是如何也遮掩不过去。
他回道:“宓妃娘娘与喜春斋江常在有所交集,是江常在察觉后给宓妃娘娘通风报信,宓妃娘娘又命了身边的太监辛小五假意去喜春斋给江常在送绸缎,实则翻墙去出云阁查,才亲眼见到白采女在行厌胜之术。”
“翻墙?”李怀修眼皮子掀起,哑然失笑,“也是她能想出来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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