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菀不由分说把他往里推,铺子里烧着的火气,热腾腾的暖意,统统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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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漫洒屋内,映出条熠熠光路,穿梭于桌面火枪升腾的橘色火焰间,在少年少女的侧脸投落片明媚暖光。
一人白衣,一人青衣,像春日留白间屹立颗生机勃勃的盎然小树。
他们挨得很近,垂眸说些什么,身后垂落的乌发末梢几乎缠上了。
周围有好奇之人看着,窃窃私语:“这两到底是不是一对?”
“应该是吧,长得就很般配。”
“不是,你看他两什么时候有过肢体接触?那小娘子上前点儿,小郎君一定躲。”
“你懂什么?这叫欲盖弥彰。”
倏忽间,“嗙”一声脆响。
诸多议论都化作句了然的话语:“又炸了。”
烧碎的玻璃丁零当啷掉落桌面,像冬日屋檐结着的冰棱坠落时破碎飞溅的模样。
正好落在她这儿,虞菀菀下意识伸手去收拾:“没关系啦,不熟练炸几次是正常的。”
烧玻璃时,刚烧融要塑形的玻璃,如果离火焰太远,再碰触火焰就很容易破碎。
她以前烧过玻璃,这回不停在碎的当然不是她。
“多练练就好。”她宽慰说。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却更快一步。
“师姐,我来吧。”嗓音轻轻的。
薛祈安垂眸,长而浓密的乌睫盖住眼底神情,极快地收拾好她附近的玻璃渣。
桌面还有个铁盆里专着白色的砂石,是用来冷却新烧好的玻璃制品。
里边已经放了好些样式各异的玻璃物什,在斑驳日光里莹莹发亮,透着美好纯净的气息。
都是她烧的。物如其人。
薛祈安淡淡收回目光。
一旁工作人员也很熟练收拾好桌子,拿来新的玻璃条。
那是和像筷子一样的形状,在火枪口烤到融化,再用镊子、环形剪之类的修理成想要的形状。
“谢谢。”薛祈安接过,转手却递给她。
虞菀菀:“嗯?”
“师姐玩吧。”少年唇边还带笑,神情已然恹恹的,“我就不浪费了。”
虞菀菀没接,蹙眉不赞同说:“那怎么会是浪费?它形状不是有了吗?就是最后烧火没处理好而已。”
只是觉得很无聊。
薛祈安莫名烦闷,抬手揉揉眉心,笑意都淡些。
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这儿。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和她在这做这些。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腕忽地给捉住。他指尖一缩,撩起眼皮看去。
“刚才师傅说手不能从火枪的火上方伸过去。”少女摁住他的手,一板一眼提醒,还挺严肃。
……如果忽略她指腹又悄悄在他掌心里勾啊勾的话。
薛祈安抿了下唇:“师姐。”
“嗯?”虞菀菀装愣,却很识趣地收手。
少年微恼时,乌睫会很快轻颤一下。像把翘而弯的刷子,极快扫过那点儿妖冶勾人的红痣。
真是越看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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