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要请师姐这位朋友,去家中坐坐么?”
“朋友”和“家”都被咬得很重。
沈玉勾搭人无数,此时竟罕有得结巴:“不不不了,我、我还有事,下次见。”
一瞬间,人影便不见了。
少女那截纤长白皙脖颈后,若隐若现的一点红扎眼如白墙一丁蚊子血。
带着陌生青年的气息。
薛祈安垂眸,厌烦地从她衣襟后取下那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师姐喜欢玫瑰花么?”
他唇角一勾,眉眼绽放和煦笑意问:“我也觉得红玫瑰挺好,衬师姐。”
那朵红玫瑰却转瞬在他指尖化作灰烬。
连她的裙袂也没碰到。
“每日都买几朵,摆在师姐桌前供师姐一人日日观看夜夜赏玩如何?”
薛祈安□□着她后颈,俯身温柔问。
暗无天日的密室和惨白寡淡的白墙,那是关阶下囚才用的。
不是关她。
少年唇边笑意加深。
“不用花呀。”
却听她很快说,他的脸忽然被捧住。灼热气息喷涌而来时,薛祈安一瞬绷紧了下颌。
她凑得很近,乌睫几乎要戳到他脸上:“爱人如养花,你在家就像有花了。”
那截衣袖拂过他指尖时,薛祈安下意识地揪紧,再揉皱了。
好像这样就能把什么占为己有。
“不过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虞菀菀好奇,又说:“如果是想送我的话,那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这张脸,就是送她坨那什么,她估计都得呵呵笑着接过。
真没出息。
虞菀菀唾弃自己,又忍不住笑眯眯看他的脸。
少年抿了抿唇,忽然就不再说话。
虞菀菀也不在意,揉揉他的红痣哼哼说:“什么表情都可以,你什么表情都像花一样漂亮。”
“回去吗?”她问。
“嗯。”
少年应一声,嗓音轻轻的,连片青叶也没舍得惊动。
那堆灰烬被孤零零留在地面。
/
屋内有一段时日没住人。
四面墙壁落灰,窗棂雾蒙蒙的,角落里还结了不太密的蛛网。
虞菀菀推开门,这些却荡然无存。
她愣了愣,立刻扭头看薛祈安:“你打扫的?”
地面都锃锃发亮。
若是大理石砖,没准能在上面映出她的脸。
薛祈安颔首:“师姐不在时打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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