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菀握紧拳。
天道真像个藏匿在阴沟里的老鼠,她好想把它揪出来,给两个大耳刮子。
最好把天道扇到墙里,抠也抠不下来,再狠狠踹两脚。
说完,天道又流露几分怜悯:“认错吧,你到底罪不至此。”
薛逸之也在怒道:“还不快跪下认罪!”
累累朔风,纷纷白雪,却有声戏谑低笑如惊雷般撕裂闷然寂静。
弟子得令去摁他的动作被震开,磅礴冷然的灵力如死前最后一搏般于四方激荡。
“休想。”
少年手握着剑刃,一点点往心口送,鲜血溅落在雪地如丛丛怒放的艳花。
天道忽然惊怒:“住手!你不该在现在死!”
虞菀菀正好站在他前方。
他像在看她,又不像和她对视。雾蓝色眼眸落着融融积雪,寒凉淡漠。
“还有多少手段你大可以一试。”
少年一身血污,向着她,扯了扯唇角漫笑说:“但我绝无可能配合你那滑稽可笑的戏本。”
银光一瞬大盛。
漂亮的、耀眼的,如星奔川骛般驰骋。四方穹顶惊雷滚滚,隐有龙鸣嘹亮。
第48章 浮屠秘境(十四)
像胶片倒放, 少年坠落雪地的血滴凌空悬浮,扯成极细的血线。
一瞬疾风大作。
草木在晨昏的朔风中起伏挣扎,像场声嘶力竭的嘶吼, 换来远处闷闷惊雷应和, 震落崖边积雪。
少年乌发飞扬,衣袍猎猎作响, 神情比整片雪域都凉淡,如结冰三尺的寒凉海域。
他伸手,空中也凝出只血色大掌, 钳住离他最近的那名长老。
咔嚓一声。
那人甚至没反应过来,便已然断气,软绵绵瘫落在雪地间。
阵法还在起效,光亮愈甚,他滴血的速度越来越快。
身侧却浮起更多血线, 寒意渗人。
薛逸之最先反应过来, 惶恐说:“血祭!这是血祭!”
三界最邪的术法, 威力强悍。
曾有人被仇家废筋脉后,靠献祭浑身血液,以废人之姿硬生生杀死十来名化神期修士。仇家满门, 无一生还。
使用血祭者无一不成为恶名四方的魔头, 几乎无敌手。
曾有不少人因此对血祭趋之若鹜。
可血祭之所以称为邪术,一是千百术法中唯它会挑选使用者;二是,血祭一经发动便无法终止。
架势凶猛的阵法忽然如被打开缺口,来不及反应,鲜血便将雪地染红。
薛逸之看着越来越少的人, 终于难抑惶恐神情,拔腿要跑。
却有红色的血线将他缚住。
薛祈安已然面无血色, 几乎要和漫天白雪融为一处,看向他的神情比冰雪还冷。
他一点点折弯寒霰剑的剑身,抛掷一旁,漫笑道:“不是我的,我不要了就是。”
“但命,可是我的。”
他唇边挂着点冰冷嗜血的戏谑笑意,暗处里,如有无数爬虫毒舌爬过。
有瘫软的长老手脚并用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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