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虞菀菀晋升为修仙界最最炙手可热的仙尊。
数不尽人想求她指点,却连她面也没见着。
原来是有这样的规定吗?
也是。
确实也是。
那弟子瞥了眼他的脸,浑浑噩噩转身,尽失攀比兴趣。
身后,少年挂着的笑容却骤然消失,目光暗凉地看他远去。
直到身影彻底不见,才合门而入。
门关的一瞬,他微弯眉眼,一扫那点阴沉神情。
隔着床帷,隐约窥见少女朦胧轮廓。未系的青绿腰带从窗沿垂落,像不经意泄露的一抹春意。
她趴着,拿一本书,好像很认真。
薛祈安却晓得怎么回事。
他很熟练地从抽屉里掏出新的果脯,灌满已经被她掏空的罐子:
“师尊,别看太久话本子了,伤眼。”
“可我正看到精彩处呢!我拜托‘我靠通宵飞升’写的那本!”
听见声响,才从床帷间探出个乌黑的脑袋。
她举着话本子好大声念:“启辛家最终被发现真面目,遭天下人唾弃。家主夫妇更是不敢出门,必然要被人丢菜叶子,指着唾骂。”
“作恶事的坏人都被杀光了!血流千里,尸横遍野,可那日才是启辛家最干净的时候。”
“受尽委屈的小公子终于得以正名,成为炙手可热的修仙界第一人。”
虞菀菀“叭叭”念一段,又觉得不过瘾:“下次带你去看戏班子演的。”
启辛家就是薛家,代表植物是草,还总喜欢带顶绣草的帽子。
“启辛”上加“艹”不就是薛么。
衣服再整点深绿色,坊间花钱请点人带头猜测,义愤填膺职责。
这舆论战不就打赢了么?
虞菀菀心情很好地弯弯眉眼。
薛祈安没看前面的故事,完全无法同她共情,却很配合:
“好,师尊想去看的时候喊我。”
收好话本子,又往嘴里丢了个甜橙干,虞菀菀才问:
“刚才是谁呀?来找我的吗,刚才好像听见——”
有人说我的名字。
薛祈安却笑着打断她:“没有谁,师尊不必在意。”
他要一直是她唯一的选择。
/
后厨。
灶火呼呼升起。
虞菀菀欣慰地剥虾仁:“你要不考虑当个厨修吧?”
薛祈安:“……”
他微笑:“那师尊当什么?咸鱼修吗?”
她总说要当个咸鱼。
“当然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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