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他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笑,那模样活像打地鼠游戏里,冒出脑袋,扭着屁股挑衅的地鼠。
“那是我吃过的!”云珂说。
周迟喻翘着腿,笑得越发愉悦了:“吃过就吃过呗,我又没说我有洁癖。”
“你……”不要脸!实在太不要脸了!
云珂气了一早上没理他,甚至还把他的书往左边推了又推,着重凸出桌上那道没擦干净的三八线。
好像在特地与他划清界限似的。
哎,这下是真把她惹毛了。
周迟喻只好靠过来哄:“别气了,不就是一小块红薯么,大不了明天早上我给你重新买。”
“周迟喻,你是不是笨蛋?”那是红薯的事吗?那是她吃过的红薯又被他吃了。
云珂趴在桌上,将数学书打开立在桌上挡住脸,不让周迟喻看她。
周迟喻厚着脸皮凑过来,故意挤着她的肩膀逗她:“喂,你这看起来不像生气,反倒像在害羞,吃你一块红薯,这还算间接亲吻啊?”
云珂被她戳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她立刻直起背,要反驳——
周迟喻趁其不备,一把拿走了她用以掩面的数学书。
两人之间的物理阻隔刹那间消失,云珂没来反应,额头一下撞到了周迟喻的嘴唇上。
两人同时愣住。
她……她额头上好香。
周迟喻低头,用拇指摩挲着唇瓣,十分确定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额头。
喉咙突然变得很痒,像是吸入了过多棉絮物,咳又咳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而且他心里的那堆兔子不仅在往外蹦跶,它们还敲锣打鼓,乒乒乓乓。
云珂的感觉略有不同,却更羞耻,她脑海里全是那种温温热热、冒着气的、软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