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泽冷冷看了郑嘉民一眼,郑嘉民浑然不觉, 还在那儿手舞足蹈地说:“知青点的人现在背后都说他俩在谈对象,哈哈哈,笑死我了,他们也不看看,最近被杨青青逼的,咱们傅知青走路都快了很多!”
傅明泽忍无可忍,直接过去将人提溜到一旁:“再胡说八道,你别上山了。”
沈茉儿想想傅明泽被逼得每天绕着杨青青走,甚至走路都练快了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傅明泽肃着脸,看他们一个两个都笑得东摇西晃,沈茉儿因为这阵子没去上工而变得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是夜空中一轮半月,明亮而澄澈,傅明泽不禁耳根微红,忍不住也悄悄勾了勾唇。
怕傅知青不自在,沈茉儿笑了一会儿就说:“那咱们走快点吧。”
她也不想后面跟着这么个人。
原主之前也经常上山的,加上跟着老太太们走了几次,沈茉儿现在对后山的地形还是挺熟悉的,三人加快了脚步,在沈茉儿刻意的左拐右绕下,没多久就把杨青青甩开了。
沈茉儿带着傅明泽和郑嘉民直奔松树湾。
她这次是奔着肉上山的,其他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这边至少上回那些兔子不是跑了好几只嘛,没准就又让她碰上了呢?
没错,沈茉儿默默地还想继续薅那窝兔子的羊毛。
大概是这片确实植被更茂盛泥土也更湿润,他们一路过来并没有看到多少菌子,一到这边,很快就在枯叶底下发现了一丛菌子,就在附近,还有一片鲜嫩的野菜。
沈茉儿把手里的短锄头递给郑嘉民:“我去周围看看。”
郑嘉民满脸失望:“真就是来挖菌子的啊?”
傅明泽想提醒沈茉儿注意安全,见她从地上捡了一根至少一米五的木棍,敲敲打打地往柴草茂盛的地方走去,反应过来人家姑娘比他更熟悉山林。
于是也从竹筐里拿出一把短锄头,对郑嘉民说:“快干活。”
郑嘉民百无聊赖地采着菌子,不时回头去看沈茉儿,好奇问:“茉儿同志在干嘛啊?”他之前都称呼沈茉儿同志,或者是沈同志,现在自觉跟沈茉儿有了一同上山的经历,关系近了一层,就称呼茉儿同志了。
傅明泽看他一眼,忽然有点后悔不该带着这个活宝一起。
他淡淡说:“沈茉儿同志就沈茉儿同志,沈同志就沈同志,别乱喊。”
郑嘉民大大咧咧说:“喊沈茉儿同志或者是沈同志,听着都太见外了。”
傅明泽冷冷瞪着他,郑嘉民被他瞪得头皮发麻,福至心灵,做了个往嘴上拉拉链的动作:“我不喊,不喊了还不行吗?”
埋头欻欻地薅菌子挖野菜,没多久又开始东张西望,问傅明泽:“沈茉儿同志怎么越走越远了?这片菌子和野菜不都挺多的吗,采完这片咱们再一起过去啊,不然她一个人多危险。”
傅明泽其实一直关注着那边,闻言道:“我猜她应该是在找野兔的痕迹。”
顿了下,嫌弃看郑嘉民一眼:“我们动作快点,这片采完了就去那边。”
说完,再没理睬郑嘉民,只是手上动作更加快了几分。
“什么,她在找野兔的痕迹?!”郑嘉民声音都拔高了,“难道,沈茉儿同志也会抓兔子?!不可能吧,她自己看着就跟小兔子似的……”
这回不管郑嘉民碎碎念些什么,傅明泽都不吭声了,郑嘉民叨叨了一会儿,忽然激动起来:“对对对,咱们赶紧把这片弄完了跟过去看看!”说着终于闭嘴开始埋头干活。
傅明泽瞥他一眼,暗暗叹气。
郑嘉民这人别的都挺好,单纯,大方,开朗,尤其是单纯这一点非常的难能可贵,基本是傅明泽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唯一就是,有时候实在有点聒噪。
十几分钟后,这一片的菌子和野菜被他俩薅得片甲不留。
不用傅明泽招呼,郑嘉民就颠颠地背上竹筐往沈茉儿所在的方向快步而去了,傅明泽因为整理竹筐,
也就慢了那么一会儿,一抬眼就见他已经窜出去老远了,等傅明泽走到半路,就听见郑嘉民兴奋的惊叫了。
傅明泽弯起唇,看来是真的抓到野兔了,不禁也加快了脚步。
等傅明泽走过去的时候,就见郑嘉民一手拽着一双兔子耳朵,得意地哈哈大笑:“明泽,看,大肥兔子!”
他提着奄奄一息踢腾着小短腿的两只兔子,毫无怜悯之心,张嘴就是:“茉儿同志说了,让我们后面几天去她家帮忙,她天天烧肉招待我们!”太兴奋了,一张嘴就又是茉儿同志了。
除了郑嘉民手里的两只,沈茉儿脚边还有一只兔子。
傅明泽扫了一眼兔子,视线就落在沈茉儿手里的一把小弓上,这把弓看着很简陋也很新,弓臂的木头甚至好像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打磨,看上去有些粗糙。她手里除了一把弓,还有几支竹子做成的箭,箭头看上去倒是细细打磨过的样子,非常的尖利。
傅明泽猜测她今天就是用这把一点不起眼、看上去就跟小孩子玩具的弓箭猎到了野兔。
哪怕上回她抓兔子的手法更粗糙、更不可思议、看上去更像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傅明泽还是陡然生起一种“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的想法。
沈茉儿把竹箭在土里摩擦了几下,又扯了些草叶子擦干净了,正想和弓一起放回竹筐里,郑嘉民突然喊:“沈茉儿同志,这个弓能不能借我试试?”明显是看到沈茉儿猎到了兔子,心里痒痒了。
“当然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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