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星心里暗暗高兴,赶紧的又恭维了金彩飞一番。
意愿表发下去以后,厂里给大家留了半个月的考虑时间,然后由办公室会同人事部门直接将意愿表收了回来,没有经过任何的手,锁进了冯伟办公室的柜子里。
除了冯伟,没有人知道厂里到底多少人想要搬去省城,多少人愿意留下。
这天,厂里周一例会,讨论了一些近期的工作内容后,在冯伟宣布散会后,金彩飞突然站起来,说:“冯副厂长,既然意愿表已经填完,那厂里就应该公布统计结果,然后尽快进行下一步的工作。虽然省里给的期限是三个月,也就是今年广交会之前完成搬迁工作,但这是上级给我们的最后期限,我们做工作肯定不能卡着上级的给的最后期限来,咱们应该积极配合,尽快、尽早完成省里交代的工作任务,你说呢?”
拿着工作笔记正准备起身走人的各部门正副职,默默地又坐了回去。
冯伟掀眸看了眼金彩飞,笑了笑,说:“金副厂长,我想提醒一下你,你是副厂长,不是厂长,像是厂子搬迁这样的重大事项,按照厂里的布置和安排来就行了,不要越俎代庖。”
他这话一出,在座有一个算一个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冯伟什么人,冯伟最初可是上一任公社书记耿立明的秘书,由耿立明一手提拔起来的。
能给领导做秘书的人,情商涵养绝对是过关的,来了绣衣厂以后,冯伟给大家的印象也一直是这样,能干,温和,待人处事让人如沐春风。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人说话这么不客气。
会议室里顿时就有了几分火药味儿。
金彩飞气得脸都涨红了,深深吸了两口气,说:“冯副厂长,那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沈厂长虽然委托你在她休假期间主持工作,但是你也依然只是个副厂长,你把持着搬迁工作,不让其他人插手,这种行为难道就不是越俎代庖了吗?”
不知是谁嘶地倒吸了口凉气。
也没人关心是谁,毕竟大家心里其实都一样。
真的是,他们南省第二绣衣厂自从成立以来,厂里一直都是一团和气,尤其是几个厂领导,那都是牢牢地团结在沈厂长的领导下,还从来没有这样针尖对麦芒地公开撕破脸过。
这是互相都指责对方想要独揽大权啊!
厂子还没搬迁呢,怎么好像争权夺利的戏码已经开始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