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霞一脸兴奋,高兴道:“沈厂长说有了股份咱们就是厂子真正的主人,听着这话,我当时心脏就砰砰砰地直跳,你说咱们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当初能被介绍进华彩制衣厂来上班。”
谷小娟抿着嘴笑了笑,其实她和张霞的想法是一样的,她也觉得她们真是太幸运了。
她是下乡插队回城的,插队的时候才十六岁,初中刚毕业,学历不高,没技术没特长,回城以后很长时间都没能找到活儿干。
当时居委会给她介绍到华彩制衣厂的时候,也直白地说过,这个厂子就是个外地公社的社办厂,能不能办起来,能办多久都很难说,她反正找不到工作,就先在这个厂子里凑合干着。
哪知道这么一凑合就“凑合”了这么多年。
原本不被人看好的社办企业,已经成为了首都饶有名气的服装大厂。
现在,她们还能购买厂子的股份了。
“买股份的钱你够吗?”张霞问。
张霞年纪比谷小娟要大一点,她进厂子的时候就已经成家了,家里对她的工作很支持,买股份的钱哪怕她手头不够,家里肯定也会贴补的。
谷小娟不一样,她上头两个哥哥,家里还有些重男轻女,且不说家里愿不愿意出这个钱,哪怕家里愿意出,这股份以后算谁的也很难说。
谷小娟揿了下车铃,随即不好意思地说:“我前两个月处了个对象,我对象把他的存折放在我这里了。”
她的认购份额挺多,光光自己攒的钱确实还少一点,不过她和对象已经商量着准备结婚,先跟对象借一点也没有关系。
张霞诧异:“可以啊,你什么时候处的对象,怎么都不说一声?”
谷小娟不好意思地:“就最近。”
两人聊了几句,到了岔路口就分开了。
到家以后,谷小娟发现表妹杨甜也在她家里。杨甜是她小舅的女儿,她妈一向疼小舅跟疼大儿子似的,然后爱屋及乌地,对杨甜这个小舅唯一的女儿也特别好。
反正比对她好多了。
加上杨甜这个人面甜心苦,在长辈面前很能装,实际却经常做些欺负人的小动作,谷小娟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偷奸耍滑的表妹。
“哟,咱们光荣的工人同志回来了。”杨甜笑嘻嘻说,“表姐,听说你们厂子最近生意特别火爆,天天加班加点,怎么样,最近加班费挣了不少吧?”
没等谷小娟开口,谷母就说话了:“效益再好有什么用,哪有你自己做老板挣得多,你表姐就是笨,死脑筋只能挣死工资,哪像你一个月就能挣她好几个月的工资。”
杨甜是个体户,自己开了家店卖服装,已经是万元户了,谷母每次看到这个外甥女,都得嫌弃一番谷小娟。
换了平时,谷小娟可能会气得吐血,但今天她的情绪非常平和,甚至还淡淡附和了句:“那是,造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嘛,何况我们当工人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谷小娟心里想的却是,认购到股份以后,自己什么都不用干,每年能拿到的就不比杨甜少,而且,车间主任给他们分析过,照着他们厂子的发展势头,厂子的股份只会越来越值钱。
自己做老板当个体户,哪有跟着沈厂长赚钱好?
不过她不会跟他们说的,这个好消息她要偷偷地告诉对象。
同一时间,回到家的张霞把这件事一说,丈夫林川马上兴奋地握拳挥舞了下:“霞子,你们厂子可真是太好了,竟然让你们认购股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靠着这些股份,咱们以后没准都能衣食无忧!”
站在一旁的林母林父对视一眼,林母忍不住说:“你这也太夸张了,这什么股份,是不是就跟国债似的,以后能多多少少拿回点利息?”
“不不不,性质完全不一样!”
林川激动地跟家人解释了一下什么是股份,随后说:“霞子他们厂的沈厂长可是个牛人,他们厂子的效益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以后这个股份也会越来越值钱的!哎哟,没想到我这样的也能吃上软饭呢!”
张霞无语地白了他一
眼,随即也说:“我们车间主任也这么说,说这个股份以后会越来越值钱的。”
林母:“哎哟,那可真是大好事啊!”
林川高兴道:“妈,赶紧再多做两个菜,哎呀,算了,我去巷子口的小炒店再买两个好菜来,咱们喝点酒,好好庆祝一下!”
……
类似的事情,在首都的许多地方都在上演。
当然,作为厂长沈茉儿自己也提交了一份认购申请表。
她能认购的份额比较多,回家算了算存款好像还不够,干脆就从宝库里拿了一匣子小金鱼出来。
于是,刚刚加班完回到家的傅明泽一进房间就看见妻子抱着个木匣子坐在床头,他走过去看了眼,忍不住额头一跳:“拿这个出来做什么?”
哪怕知道妻子有一个宝库,傅明泽这些年也都只当没有这回事,更是从来都没有进过宝库,并不知道宝库里都有什么。
当然,从沈茉儿偶尔拿出来的小金鱼、珍珠、宝石项链等等,他大致也能猜到,这个宝库里东西怕都是些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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