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朝明秋身边走去,同样蹲下身来,便清晰看见了埋了一半在泥土里的玉扳指。
明秋也是不解,但她也识货,一眼瞧出这玉扳指定是不凡之物,便下意识伸手要去捡起来。
明秋手指还未碰到玉扳指,宋衿禾忽的出声:“别捡!”
“怎么了,小姐?”
宋衿禾眉心突突跳了几下,眼前玉扳指埋于泥土中的画面和此前盛从渊的玉佩埋在土里时的一模一样。
他这般招数也太拙劣了吧。
同样的招数使两次,她难道还会再上当吗!
而且他都逼迫她考虑与他成婚之事了,还搞这种花把式干什么。
宋衿禾不满地站起身来,问:“方才我睡着时可有旁人来过这里?”
“没有的,小姐,奴婢方才一直候在您身边,没有别的人来往此地。”
那他是何时故意丢在这里的?
宋衿禾不由又垂眸看了眼只露出一半的玉扳指。
不得不说,盛从渊那块玉佩倒是精致漂亮,但这枚玉扳指反倒有些土气了。
毫无造型,色泽浮夸,全身上下无一不在表现着所有者的财大气粗。
一眼看去,除了贵重,再无别的可取之处了。
宋衿禾心下不由轻嗤,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块好玉,也不知打造得漂亮些。
明秋不知自家小姐心中所想,也犹豫地又看了玉扳指一眼,问:“小姐,那这枚玉扳指?”
“不管它。”宋衿禾轻哼一声,转身迈步,“他喜欢乱扔,就让它待在那儿吧,把躺椅和小桌收了,回帐篷里吧。”
明秋更加不明所以了。
什么他,哪个他?
*
黄昏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已返回了营地。
岑晓也带着她今日的收获给宋衿禾送来礼物。
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麻辣兔头。
岑晓笑眯眯道:“怎么样,厉害吧,是我自己射的!”
宋衿禾是当真欢喜:“听说我二哥昨日跟着李副官猎得不少猎物,我连根毛都没瞧见,还是你待我好。”
两人在帐篷里说说笑笑,一同享用了麻辣兔头。
眼看天色不早了,岑晓或许是忙着回去和楚荀谈情说爱,这便道别了宋衿禾,离开了帐篷。
送走岑晓后,宋衿禾便打算唤明秋进帐伺候她沐浴梳洗。
她刚撩开帐帘,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快步走来。
宋衿禾一愣,下意识出声:“你落了东西吗?”
她以为是岑晓去而复返。
然而下一瞬,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宋衿禾都没来得及看清,盛从渊的脸庞就已是出现在近处,并顺势拢着她迅速蹿进了帐篷了。
宋衿禾一个踉跄,当即瞪大眼:“你来干什么?”
她这话问得生硬,显然一副下意识的防备姿态。
盛从渊明显失落一瞬,敛目自己调节了情绪后,才重新抬眸沉声道:“我今日入林,给你带了礼物回来。”
宋衿禾这才注意到盛从渊左手还背在身后,显然藏的便是他给她带回来的礼物。
帐内烛光柔和,照在盛从渊棱角分明的面容上,将他的神情映照地格外清晰。
高大沉稳的男人被镀上一圈光亮,好似连眉眼都染上了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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