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才醒过来,根本来不及想,但随即就全明白了,曲起双腿,连连道:“别碰我……别碰我!”
乔柯的左手依然锁在脖子上,压迫着他的喘息,使他脸上渐渐泛起异常的潮红。如果说醉酒那晚乔柯在他阳物上的套弄还有些粗鲁,今天却如钝刀子杀人一般,细细从根部开始揉压,间或掠过两囊,手指在他的小腹与阳物之间逡巡。裴慎浑身发紧,那孽根毫不受控地挺直起来,在衣料上不断摩擦,可除了腰带,他从头到脚还好好的,没有脱去一件,远远看去,两人好像只在打闹。乔柯显然也兴起了,手指向下探去,眼神如同豹子一般咬在裴慎脸上:“你想过这件事吗?想过要和谁这样做吗?”
裴慎双眼发黑,热流不断打向每一条筋脉,将他的手指和足尖都烧得没了力气,他便用那露了些头的指甲掐在乔柯肩上,挣扎道:“放,放开……哈啊……乔柯……”
乔柯真的放开了,他的声音倒飘起来,腰臀不由自主抬起。那鼓包顶在两人中间,肿胀得更难受了,裴慎口干舌燥,气息虚浮地说:“我没想过,更没有想过和你!”
然而,他说出这句话的一刻,才是真正转心动念之时,一瞬间自己与乔柯赤裸相交、耳鬓厮磨的场面清清楚楚闪过眼前,只一夜,他的身体便牢牢记住了人间极乐,那条支撑过他全部重量的软枕、被两人动作拧得七扭八歪的玉墀花锦被此刻仍然垫在他身下。乔柯压得更深了,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仿佛在被衣料描摹,他用力抵着裴慎胸膛,道:“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裴慎心如擂鼓,看着他的眼睛道:“……放开我。”
乔柯道:“不放又如何?”
裴慎道:“我会一辈子都恨你。”
在那张一向游刃有余的脸上,裴慎第一次看到裂痕。只是很轻微的蹙眉,裴慎却有种大获全胜的喜悦,因为乔柯似乎要起身了。
然而,乔柯只是拽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路指引着他如何动作。裴慎挣脱不得,正要开口大骂,乔柯道:“你如果还想穿着衣服,就别这样看我。”
他的阳物极粗,落在手里沉甸甸的,令人难以想象自己如何将这凶器吞入体内,甚至因它而几近失神。裴慎做了二十年正常男人,绝不想做这东西的玩物,将来如果留在玉墀山上,恐怕比死了还要难受,好在乔柯只出了一次精,再没有别的动作。裴慎背对着他不肯说话,他倒也一言不发地走了。
这一去,几天都没有回来。裴慎忙着回想从小到大听说过的偏方秘籍,传闻逸事,满脑子只有冲开经脉一件事,发现有人进屋,先是吓了一跳,看清于沛诚后,不禁问道:“乔柯呢?”
于沛诚道:“他已经去照雪河了,让我给你送饭。”
裴慎道:“小宁……邓宁呢?”
于沛诚道:“关你什么事?”
裴慎知道此人脾气暴躁,自己此刻还是废人,打起来毫无胜算,于是接过食盒,不再多问。于沛诚屋里屋外地仔细转了一圈,发现所有利器都被收走了,但四下仍有练功的痕迹,转回卧房又盯了他一会儿,道:“喂。”
裴慎抬起头来。
“你想从这里逃出去吗?”
第20章倚山阁
一线长河,横亘在苍黑坚实的北方大地,越过此处,南岸早已消融的片雪从天地外呼啸而来。照雪河边上搭着一排休憩用的茅屋,仆从们来来往往,不断向来客奉上美酒佳肴,乔柯从一圈美貌婢女中挤出去,摆了摆手:“不必了,我继续往前。”
匡文涘从屋里探出头来,逆着风喊道:“还有三个时辰,进来喝点。”
凤还城土地贫瘠,不像照雪河一片沃土,牛肥马壮,他在里屋已经吃掉了一整盘红烧肉,油光满面,难得餍足,乔柯道:“书昫没有和你一起?”
匡文涘牵出马道:“他又病了,不能受寒。”
如果匡书昫跟来,必定能看出金云州设置了一道又一道考验,第一道就是看谁内功深厚,不必因为严寒而找地方歇脚。乔柯笑着摇了摇头,与他并马而行。
第二道考验是一封请柬,凡在未时之前进入照雪河城门的人都能拿到,请柬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三幅画:第一幅小河流水,第二幅明月高悬,第三幅像根烧过的木头。
此时三城三派已经齐聚一处,柳中谷听匡文涘说完,摇头道:“这恐怕不是月亮,而是‘四象珠’,你们看,它旁边是不是有一堵墙,墙上画着青龙?传说这只夜明珠晶莹剔透,看不出任何雕凿痕迹,但夜晚却会投映出四大神兽,可以辨别方位,是照雪河的宝物之一。”
柳家由能工巧匠开山,因此对这些上古宝物十分了解,早些时候,经历过动乱的门派还会去镜山请人帮忙盘点家当,挽芳宗和舜华派覆灭,门派至宝转交、封存或平摊,也都由柳嵇一手操办,所以柳中谷能一眼认出四象珠。韦剡木道:“说到宝贝,听说照雪河有一卷险遭烧毁的《饮冰录》,对内功修行大有裨益,莫非就是第三幅图?”
匡文涘道:“难道要我们去小河附近找这两件宝物?现在这样的天气,哪条河里还能有螃蟹……”
乔柯道:“不是地点,是人名。”
晏小凌盯着画道:“螃蟹……碎石……河,不对,小溪……谢石溪?”
柳中谷想不到谜底如此简单直白,问道:“那是谁?”
乔柯道:“上一代倚山阁的看守。倚山阁废弃之前,《饮冰录》一直放在那里,四象珠所指的东方也是倚山阁所在。这些画之所以不难,是因为知道答案的人根本没几个,金云州是想筛出知情的人,到倚山阁和他相见。”
各城各派一向有自己藏书的地方,在玉墀山,这地方是小酉阁,直接在山体内开凿出房间,在照雪城,这地方便是倚山阁,与小酉阁相反,它是一排横挂在山壁上的木屋,上下没有柱子支撑,全靠几根楔入山体的横梁保持平衡。两阁唯一的相似之处便是极难攀登,其他几个参破请柬意图的来客即便到了倚山阁下,也只能望高台而兴叹。乔柯向上瞄了瞄,抽剑朝身后一挥,便如玄鸟般冲天而起,几个腾挪,降落在倚山阁的高台上。
金云州正盘腿在高台上打坐,杵着剑站起来道:“哈哈,二木头,我就知道你会来!”
话毕,其他人也渐渐攀上了高台,除了三城三派的人,只有两个轻功不错的后辈,金云州十分满意,行礼道:“多谢各位赏脸至此,金某有一事相求。”
韦剡木道:“继任大典就要开始了,云州兄特地在这里等候我们,不知是什么要事?”
金云州道:“说来惭愧,你们也知道,照雪河每一任城主都得从上任城主手中接过饮冰剑。这把剑从前放在倚山阁,可谢石溪暴病身亡后,剑也跟着失踪了,宁老城主请人打造了一把新的,可我觉得,最好还是把真的饮冰剑找出来,否则我这城主就做得名不正言不顺。今天大好的日子,能人异士齐聚照雪城,我才把大家邀来一试,如果事成,必有重谢。”
乔柯道:“谢前辈去世这么多年饮冰剑也没有下落,你用新的凑合凑合算了。”
金云州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于老爷子疼你才专门给你造一把新剑,和我一样吗?各位,请吧!”
照他的说法,谢石溪死前一天晚上来过倚山阁,所以饮冰剑藏在这里的可能性最大。但倚山阁年久失修,已成危房,谢石溪死后没多久就搬空了,所以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搜的,那两个后辈和三城三派的风云人物共处一室,紧张得满头大汗, 立刻自告奋勇要回平地上,说饮冰剑也许落在哪条缝隙里。乔柯则什么也没说,直接翻上了最高的屋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