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四十岁的小姑娘撅了撅嘴,不太乐意道:“我跟长智哥哥都已经定下婚约,还怕别人说三道四么。”
老太太神色有些疲惫,却依旧耐心十足道:“正是因为已经定下了婚约,才更要避嫌,乖,听阿娘的,阿娘不会害你。”
那粉衣女子不开心地皱了皱鼻子,神态娇俏好似二八少女,容貌又确确实实是一位快满四十的妇人。
苏云绕扭头与干祖母对视,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询问之色。
魏婉华面无表情道:“那个闹着要给长智哥哥做桂花糖、桂花酥、桂花糕的女子,就是你的生母,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是你外祖母。”
苏云绕本就有几分猜测,此时也只不过是确定一番而已。
他叹了口气,问道:“她、她一直都是如此吗?”
魏婉华摇了摇头道:“长智遇害之后,她一直都接受不了现实,刚开始的时候可没有这般平静,不是寻死觅活,就是歇斯底里,神志不清,喜怒无常,甚至还曾打算动手摔死只是婴孩的苏蓉玉,怨她命硬,一出生就克死了亲爹。”
魏婉华继续道:“死了的人倒是一了百了,活着的人却是被她折腾得不轻,后来我一狠心,直接将人给送到了温泉别院这边养病,吩咐人好生伺候着,又拜托了庄老太太,请她时不时过来劝一劝,如今虽然心智还是不清醒,但好歹能够平平静静地生活了。”
说到这里,魏婉华又有些厌烦道:“她如今算是彻底地完成自我催眠了,还当自己是尚未出阁的小姑娘呢,拉着所有的人都要陪她一块演戏,但凡有人戳破了梦境,她就又要控制不住地疯一场。早些年虎头(苏平威小朋友)出生刚满月的时候,我让你大哥和大嫂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瞧一瞧,原本想着知道自己已经当了祖母,孙子都有了,这人总该要清醒一些吧,结果突然又发起疯来,还把你大哥给错认成了你亲爹,尖叫嘶吼着要拿簪子去扎文秀和虎头,大骂丈夫在外面养了野女人,还生了个野种……”
“……”
苏云绕听得人都麻了,这疯得可真够彻底啊。
魏婉华实在是不想继续回忆,狠狠地吐了一口浊气,心里却依旧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