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把话本放回抽屉,袁彻进来时,她正若无其事地端起茶壶,说:“郎君,你的茶水凉了,我去给你添茶。”
袁彻站在门口望着她,眼眸黑幽幽的,目光似乎很有深意。
她见他关上了门,莫名紧张起来。
难道袁彻知道自己偷看话本的事情被她发现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壶,看袁彻缓步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后,很是郑重地看着她说:“我刚好有事要同你说。”
“何事?”
袁彻张了张口,像是不敢直面,又偏头躲闪开眼睛,这将他红透的耳尖暴露无遗。
“我学了一些新的东西,你应该会觉得有趣。”
电光石火间,黎又蘅想通了一切。
昨日那一角绯色衣袍,是袁彻,他听到了她对沈徽音说的话……他以为她觉得他无趣,就回来偷偷看那些话本,想要学着怎么讨好她吗?
黎又蘅由衷地笑了,问他:“郎君,你学了什么?”
“一些……闺中之乐。”袁彻声音艰涩,脸红得滴血,看起来可怜极了,天晓得他一个正经人去面对那些不正经的话本时是多么的煎熬。
但黎又蘅不管,她并没有丝毫怜悯,微笑着摸了下他的耳朵,“郎君开窍了。”
“不过,玩什么都可以吗?”
第36章
袁彻自以为做好了准备,但现在看到黎又蘅脸上的笑,心里又开始发虚,“你想做什么?”
黎又蘅踮起脚尖贴了过来,他听见耳边的低语,瞳孔震颤,“不成体统!”
黎又蘅耸肩,一脸索然无味:“哦,那算了。”
他见她转身要走,忙扯住她的袖子。
对上黎又蘅的眼睛,唯恐从中看到失望,只有把什么原则底线都抛掉。
“我都依你。”
黎又蘅抬手一推,他倒在罗汉榻上。
门窗紧闭,午后的日光透过窗格子斜斜地照进来,在地面上一点一点挪移。堆满文书典籍的书房,古朴庄重,靡靡气息冲破满室墨香。
袁彻被纤柔的两臂环住腰身,上半身衣物齐整,看起来仍是端方君子的模样,可别处的不堪,他自己都不敢看,嘴唇紧紧抿着,不愿发出一丝声响。
……
“不准自己来。”
黎又蘅的手摸到他凸起的喉结,又向上抬起他的下巴,要他仰头,“看到墙上的静心经了吗?念给我听。”
墙上张挂着静心经,是他为了让黎又蘅清心寡欲要她抄写的。
“……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1】……”
袁彻一字一句地念着静心经,黎又蘅却根本不让他清净,她问他:“一个人若tຊ能遣除欲望,便能获得清净,你的欲望遣除了吗?”
袁彻心乱如麻,他被黎又蘅抓住,自己的七情六欲,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他失神地望着那白纸黑字,漫上来的水雾模糊他的眼睛。
霎时间浑身绷紧,他颤抖起来,紧攥着她的手腕,向她讨饶:“可以……松开吗?”
“郎君怎么这么没有耐性?”黎又蘅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遗憾,可袁彻回头时,分明见她笑得愉快。
“你……”袁彻泛红的眼角向下垂着,十分可怜。
黎又蘅生出一丝怜悯,用空着的手掰过他的脸吻他,像安抚,又像是挑逗。
在短暂而漫长的折磨后,黎又蘅发了善心,袁彻终于得以解脱,弓起身子,大口地喘气。
黎又蘅伏在他的背上,奖励一般亲亲他的耳朵,“郎君不愧是人中龙凤,连这种事都做得很好。”
他看向那玉白的手,羞惭不已,“……抱歉。”
黎又蘅慵懒地侧躺在罗汉榻上,手被袁彻捧着,浸在水盆中清洗。
袁彻已恢复了日常那幅端庄周正的模样,半蹲在榻边,低着头,给她洗干净手,拿起手巾细致地擦拭手指,指缝也不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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