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答案,李佩央给得很肯定,“你没有资格。现在能走了吗?”
他站了起来。
李佩央知道,这次他大概是真得死心了。
他也有他的骄傲。
彼此最了解的人,才能知道对方的弱点在哪。他当然也可以挑明,他们当初那样的开始,她竟然也能情不自禁爱上他。她也没有多矜持高尚。但他没有说...
李佩央起初是没看他的,她听着他的脚步声,察觉他差不多要走了,才问:“你许给我一个承诺,还算数吗?”
没人回应,但他的脚步声也停了。
“算数的话,我希望你,以后永远都别来找我。我不想见你了。”
还是没声音。
李佩央起身回头看,目光略过桌面,那枚戒指还留在那里,“你的戒指,不拿走吗?”
“...送你了。”他现在是什么情绪,她也听不出来了,“它比三百万值钱。你带走吧。”
“可它刻了字,就不值钱了。”
李佩央看见他垂在腿侧的手攥成了拳头。
差不多了。她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这个男人他已经很难过了。真要他多伤心呢?
就彻底地别再想她了。去过没有她的人生。她也是。
她说:“周庚礼,你以后不要来找我。可你这么爱我,应该很难做到吧。你的戒指我会扔进大海里。你以后忍不住想来找我,就想想这枚戒指。想想,我都不要它,又怎么会要你...而你连戒指都找不到,又拿什么来找我。”
他的背影晃了晃。
李佩央差点以为他要晕倒了。
但他晃了晃,还是站住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去找你....凭我们这样的..关系?”
是玫瑰花枯萎的声音。李佩央听着他此刻的声音,忽然联想到。
“李佩央。”踏出门前,他说,“你以后,死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恨透她了。
刚好,她也该走了。
.....
事实证明,人可以不用永远保持理智。但在某些时刻,还是不能感情用事,比如相逢、别离。
一个半月后,李佩央站在医院的走廊,抱着胳膊如是想。
这一个半月,她抽过烟,酗过两次酒。
第一次是她拿着陌生的护照,踏上从莫斯科到挪威的飞机。
空姐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她说,谢谢,不用了。
但她没走,担忧地问她,【可是小姐,你在哭啊。】
她哭了吗?李佩央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湿的,还真是。
【那麻烦,给我一瓶酒吧。】
飞机到中途,身边的俄罗斯女人要求换座位,因为她哭得太汹涌,吓到她的孩子了...
第二次,她站在悬崖边,抬手举了许久,风差点把她吹倒,她也没松开手里的盒子...
医院的诊疗室里,李佩央沉默了一会儿,问医生,“她还..活着吗?”
“sure。”医生以为她只是新手母亲的紧张,还温柔地问她,“你要听听她的心跳吗?”
“...”
“...好。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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