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陆奉只带这么些人的底气。
裴璋垂下眸光,摊开石桌上的府报给陆奉看,“君持兄你瞧,近来京中米价渐贵。”
米价上涨乃是常事,被裴璋注意到却不寻常。一路从京城到通州,再到苏州、杭州,裴璋被陆奉的英勇所折服,陆奉同样赞叹裴璋的心思周全。
再加上兄弟相称,两人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陆奉仔细看完,皱起眉头,“这么一看,确实有些蹊跷。”
米价随收成浮动,收成好,米价就贱,收成不好,米价就贵,一般浮动不大,各府各道有常平仓,圣上登基二十余年,百姓从来没有吃不饱饭。
但京城的粮食,多走江南漕运,江南鱼米之乡,京都的粮价反而比寻常便宜些。近来米价上涨,裴璋忽然想起近来销声匿迹的水匪。
不等两人细说,一青衣侍从匆匆前来,手捧一个信封,“大当家,从京城来的家书。”
第39章 家有妒妇
陆奉脸色稍缓,没有避讳裴璋,不紧不慢地拆开信封。
他的眸光逐渐凝重。
裴璋在衣袖下的手悄然握紧,松开,又握紧,修长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他低头抿了一口了茶,状若无意地问道:“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
陆奉狭长的凤眸微眯,哼笑一声,把信拢在掌心。
“妇人争风吃醋,无妨。”
常安的密信比江婉柔的家书早到一天,他已知晓城南小院遇袭的事,他不认为是陈王的人。
陈王余党虽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近来几番交手,陆奉断定他们的老巢在江南一带,京城乃天子脚下,陈党最多放几个探子探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