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爸上司的儿子,高中那会我爸到了提拔关键时期,蒋政爸爸从外地调来任职,他的话分量很重。”
“所以,我不得不跟蒋政一起上学、放学、去夏令营,忍受他来我家吃饭,或者我去他们家吃饭。”
“同学都以为我跟他是一对,甚至他妈妈来学校开家长会,还会叫我‘儿媳’,我觉得非常讨厌。”
“但又不能把关系弄僵。”
“毕竟,我也是受益者,从小我爸妈都没缺我什么,零花钱管够。”
林姰的语气很平静,如同不带感情地陈述别人
的事:“其实在他跟我表白之前,我也利用他了,因为有这样的流言在,就不会有别的男生烦我。”
长到二十七岁,她第一次把自己的委屈说出口,那种感觉就像把没晾干的衣服重新洗了一遍、晒在太阳下。
说完的那一刻,湿漉漉的情绪也被晒干,她的语气轻快道:“好啦,说完啦,这就是我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我还以为……”裴清让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林姰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以为什么?”
“以为你是因为结婚的事情不开心。”
在她的人生里,不开心的事情可太多了,唯独“结婚”不是。
所以听裴清让这样说,她是真的非常无语:“那如果是呢?”
裴清让的语气里仍有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漠然:“你可以随时喊停,主动权在你手里。”
林姰蹙眉:“你怎么跟蒋政一样啊。你说我可以随时喊停,蒋政说让我跟你离婚。”
她直来直去惯了,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但是我也跟他说了,我不离,我气死他。”
裴清让勾着嘴角,却无半分笑意,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覆下来,遮住眼底所有情绪。
高中的时候,她总是忘记带伞。
偏偏别人忘记带伞有家长来接,她就一个人站在楼下发呆等雨停。
他却跟她完全相反,知道不会有人来接,所以书包里总是放着雨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黑色书包里的一把雨伞变成了两把。
那天又是猝不及防的暴雨。
他在经过她身侧时,伞递给她:“借你。”
她仰起头问他:“你怎么办?”
他回:“我还有一把。”
她笑着说:“太好了,这下不用淋雨了。”
他们一起撑开伞走进雨里的那刻,黑色轿车缓缓开到面前。
副驾驶的蒋政推开车门下车,帮她拉开后座的车门:“林姰上车,我们一起回家。”
她拒绝,说不用麻烦。
后座的女人却说:“跟我这个未来婆婆客气什么。”
蒋政瞬间涨红脸:“妈,你别乱开玩笑!”
坐进车里的林姰把雨伞还给他:“有人来接我了,谢谢你。”
……
身边的人戳了戳他。
裴清让视线垂落,她的眉眼和似乎和记忆深处的人慢慢重合了。
“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裴清让低声说:“我好像做错事了。”
林姰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只是宽慰他道:“谁还没有做错事的时候呢,没关系的。”
见他眉眼严肃,她又歪着脑袋,用港剧里那句经典的对白逗他开心:“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开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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