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裴清让语气很轻:“没有把你当成谁。”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心无旁骛地看着她,字音咬得清晰分明:“我就是,想抱你。”
每个字音都长了小翅膀,从她的耳朵钻进心里,最后在她柔软的心尖驻足,带来无法言说的震颤。
平时跟冰山一样情绪不外露的人,突然直球,林姰觉得裴清让可能是真发烧,要不就是个深藏不露的高级钓系,不然怎么敢这样直白地撩人。
她有点招架不住:“我去拿体温计,你等着。”
裴清让量过体温,林姰紧盯着体温计上的数字。
38度半。
裴清让手指在她眉心点了下:“皱眉做什么?”
林姰抿唇,愧疚都要从那双清亮的眼睛溢出来:“你是因为我才淋雨的。”
裴清让很无所谓:“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出去的。”
他的语气里甚至有种哄人宽心的温和,明明正在生病、正在难受的是他,竟然还要照顾她的情绪。
林姰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外婆信因果轮回。
在劝说妈妈离婚无果后,老太太跟她叹气,说你妈妈怕是上辈子欠了你爸爸的。
那会林姰还在读小学,问外婆为什么这样说。
外婆说上辈子欠下的债,才会需要这辈子还。
她看着眼前这个看似英俊冷淡实则温柔得要命的男人,很认真地问了句:“你是不是上辈子欠我的?”
裴清让收起体温计放好:“为什么这么说。”
“外婆说,这辈子的姻缘是上辈子的因果,比如你上辈子欠我,这辈子就要还,还完之后两清,下辈子就不会遇见了。”
想到什么,林姰有些犯难:“但是,这辈子变成我在亏欠你,好像怎样都没办法做到互不亏欠。”
她说完,又笑了下,那笑难道有点不好意思。
她小时候听外婆讲的这些,在裴清让眼里或许无异于“痴人说梦”。
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他一个搞高科技的怎么会相信。
不想,他却若有所思地应声:“那就多亏欠一点吧。”
-
早饭时,盛秋云直叹气:“每次来都感冒,我就看你衣服穿太少了,待会把秋裤穿上。”
裴清让笑,嘴角尖细上扬,牙齿整齐洁白,看起来年轻英俊还有点少年气:“奶奶,哪有帅哥穿秋裤的。”
盛秋云白他一眼:“你穿秋裤也是帅哥!”
裴清让笑,他没什么胃口,但还是乖乖喝完粥让老人家放心:“我上楼睡一会儿。”
“快去吧,等吃午饭再叫你。”
盛秋云低声叹气:“也就感冒的时候能好好休息休息了,平时上班忙成那个样子。”
她知道,裴清让平时忙的不止公司的事情,还有他老师的事情。
前者并不会耗费他的心神,耗费他心神的,是后者。
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这个当妈妈的都放下往前看了,他这个做学生的却还没有。
她经常听见他接起电话讲英文,也知道他一年要飞国外好多次,一直默默在做着什么。
她劝过他,
担心再往前走一步是深渊,怕他面临和她儿子同样的境地。
可他总是云淡风轻笑笑,让她放宽心。
林姰宁可现在感冒发烧的是自己。
裴樱若有所思说道:“哥哥淋雨就很容易感冒,他高考那天也淋了雨,回家人都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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