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想到老陶匠,她琢磨着人死得快有一个月了,这时候就是被人发现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就没出声阻拦。
“对了,陵长,你家有苞谷酒吗?”陶椿搓手问,“我能不能再讨一囊酒……算了算了,我们陵里谁家擅长酿酒?我想多换点。”
“你要多少?我家就有,你搬一坛走。”年婶子发话,“青峰他爹每年都酿酒,每年都给我们送两三坛子,我们家没几个喝酒的,就是炒肉的时候用一点。”
陶椿晓得青峰他爹就是胡老,她趁机说:“我最近琢磨出一个锅子的吃法,叫火锅,熬火锅底料的时候要用酒,我去找胡老换一坛子好了。对了,婶子,今年的牛油能不能都给我?我要用来熬火锅料。”
“难怪我看你们带回来好几罐子牛油。”陵长说。
“那些牛油是帝陵的一个陵户,就是雪娘的兄弟替我买来的,我做了火锅底料再卖给他们,到时候顺带把陵里没卖完的罐子卖出去。”陶椿说,“我这个生意要是能做长久,明年我们烧陶就多烧小陶罐,我能帮忙卖出去。”
陵长跟年婶子对视一眼,老两口俱是欣喜,粉条的做法有可能泄露出去,烧陶是外人如何都学不走的,这是安庆公主陵的根本,他们还是很看重陶器的销路的。
陵长立马拍板说:“牛油都留给你,还要啥?苞谷酒是吧?直接从我家搬,待会儿让邬老三搬两坛子回去。”
“还有缺的吗?”年婶子问。
“没了,辣椒和花椒之类的,我自己找陵里的人换。”陶椿说。
“路上的雪可厚了,你出门不方便,等灶缠好,棚子搭好,洗番薯磨浆的时候,我跟陵里的人提一嘴,让她们给你凑一凑,辣椒和花椒家家户户都有。”年婶子握着陶椿的手拍了拍,她高兴道:“你简直是为了我们公主陵来的。”
“明年说不准就不用去抱月山了,可算是不用受那帮龟孙的气了。”陵长浑身畅快,他开门出去喊一声,“家全,搬两坛酒给邬老三送去,再称一百斤米面给他。”
“家里不缺米,要面。”陶椿赶忙说。
“一百斤面,不要米。”陵长跟着改
口。
第79章 酒后 贪欢
邬常安和刀疤脸一个扛一个驮,在雪地里来回三趟才把东西驮完,他在家把东西收拾好,熏鹅挂房梁上,面粉倒进空荡荡的面缸,辣椒和花椒都放仓房里,牛油埋雪堆里冻着……最后烧一锅雪水,他把夫妻俩换下来的脏衣裳泡水盆里,打算接了人回来再洗。
“这是啥玩意?”邬常安看见地上掉了个长条的白色皮子,干硬干硬的,像是晒干的鱼鳔,他想着扔了喂狗,丢手之前对着光看见上面细密的划痕,不像是胡乱夹在衣裳里的。他拐回去从洗衣盆里捞出陶椿的衣裳一阵翻找,又发现了一个,已经泡软了,像个套子。他倒出里面的水,又冲洗一下搭在椅背上,喊上刀疤脸,他出门去接陶椿。
陵长家在做午饭了,掌勺的是胡家全的媳妇,她晓得公婆看重陶椿,看见邬常安进来,她探头说:“邬老三,你们两口子晌午在我们家吃饭,我已经在做饭了,多抓两把米的事。”
“看陶椿的意思。”邬常安说。
屋里,陶椿听到声,她起身往外走,“婶子,我回去了啊。”
“晌午留这儿吃饭。”
“不了,家里还有两条狗,它俩也等着吃饭。”陶椿开门,她快步走到灶房门外,说:“二嫂子,我们改天来尝你的手艺,我哥嫂还没回来,家里还有两只狗等着吃饭,我们总归是要开火,还是回去吃好了。”
“我多做点饭,你们吃完了再给狗带两碗。”
“那可真是拖家带狗了,没这样的事。”陶椿笑着说。
年婶子没穿狼皮袄,她站檐下说:“那你们两口子慢走,我不送了。”
陶椿回头摆了摆手,示意她赶快进屋烤火。
邬常安瞅着外面没人,他掐着陶椿的腰一举把人举送到牛背上。
陶椿惊了一下子,“这么大力气?”
邬常安微微得意,“小意思,我能举起两个你。”
“你咋不举起一头牛呢。”陶椿笑话他吹牛皮。
“牛不是我媳妇。”
陶椿抬腿踢他一下,真是越喊越顺口了。
邬常安顺势握住她的腿,他抬头说:“你又从陵里拿到一百斤粮,还有两坛子酒,以后我就靠你养活了。”
“还有五十斤肉,分肉的时候给我们。”陶椿得意。
“你不会嫌弃我吧?”他半是调侃半是忐忑,“我看年婶子那样子恨不得你是她亲儿媳,幸亏她儿子都娶媳妇了。”
“胡说八道。”陶椿笑得开怀,她俯身摸他的脸,说:“不嫌弃你,你会逗我开心。”
跟他待一起舒坦顺心,他给的情绪价值足足的。
一个捧着她,爱慕她,佩服她的男人,陶椿哪会嫌弃。
“这我就放心了。”邬常安夸张地大松一口气,又把陶椿乐得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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