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榆按住他,不让他有大动作,他继续低声说:“我没察觉到什么,但我知道不少人羡慕她的风光,不免有点担心罢了。有句俗话咋说来着,好像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今晚这是在野山上,到时候天黑还有羊群奔逃,保不准就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心生邪念。”
邬常安心惊,凭空出一身白毛汗,他摘下斗笠上的藤条丢地上,说:“陈伍长,多谢你提醒,今晚我哪儿也不去,就守着她。不止今晚,往后也会好好守着她。”
陈青榆松开手,说:“谢就不必了,陶陵长是好人,也是我们公主陵的恩人,我希望她无病无灾到老。当然,这可能也是我瞎想的,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邬常安没再说什么,他目送陈青榆走远,他戴上斗笠去寻陶椿。
陶椿坐在一堵石头后面吃东西,她也饿了,好在布兜里有花生也有熟鸡蛋,她吃着垫一垫。见邬常安走来,她递给他一个挤破的鸡蛋,问:“你咋过来了?”
“我来陪着你,我今晚不去逮羊了。”邬常安没隐瞒,他把先前陈青榆的一番话告诉她,“从此往后,他是我在陵里第三敬重的人。”
“第一是谁?”陶椿眉眼生辉,矜着下巴看着他。
“年婶子。”
陶椿:“……那第二个呢?”
“你猜。”邬常安咬一口鸡蛋,说:“你就不吃惊陈伍长的话?”
陶椿怼他一肘子,没好气地说:“光顾着留意你最后一句话了。他说得有道理,虽然我不觉得为当个陵长值得害人性命,但保不准真有暗中生乱心生邪念的。”
“以后我就是你的护卫。”
“搞得像争皇位一样。”陶椿嘟囔。
天色渐渐由明转暗,下山打扮的陵户们悄摸摸寻上来,他们个个浑身缠满藤条和草绳,在昏暗的天色下,远看像古树成精了,几乎跟藤草树木浑然一体。
月亮升起来,天公作美,赶的巧,今日恰逢初七,一轮弯月算不上明亮,在树影缠绕下,月光隐隐约约,完美地遮掩了人的轮廓,但不遮掩视线。
“不好,猴群要走,干果也只剩两三斤了,要全撒出去吗?”撒干果的人喊。
陈青榆看一眼天色,说:“让它们走,免得我们一动再惊到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