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椿在胡家待到晌午才回去,半路遇上胡二嫂带三个孩子回来,胡二嫂原本在忽悠最小的蜜儿喊娘,见胡平儿喊陶陵长,她像是偷油的耗子被猫踩到尾巴一样,臊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三个孩子好奇地盯着她。
陶椿模糊听见了几个音,她当做没听见,也假装没看见胡二嫂的异样,她笑着问:“去我家玩了吗?下午还来玩噢。”
“我跟你大嫂约好了,下午去你家做针线活儿,小核桃长高了,裤子短了,要做新的。”胡二嫂说,她也要给三个孩子各做一身新衣裳。
胡二嫂这话提醒陶椿了,她的鼠皮披风也该动工了,再搁置下去没清闲的日子了。
回到家,院子里的绳索上挂着摊开的青色床单和几件衣裳,院子里萦绕着皂角的清香。
陶椿往灶房门口一杵,发现邬家兄弟俩在做饭,邬常顺坐在灶前烧火,邬常安带着陶桃和小核桃在刮芋头。
“晌午炒芋头啊?芋头炖肉?”陶椿问。
“对,一个芋头炖熏肉,一钵酸笋鸡蛋汤,一钵蒸蛋,蒸蛋是用猪油还是用花生油?”邬常安问。
“家里还有花生油?”陶椿问。
“还有一点,估计半碗左右。”
“用猪油吧,猪油蒸蛋香一些。”陶椿做出选择,“对了,地里的麦子结穗了吗?”
“七月了,再不结穗今年不用收麦了。”邬常顺听到这话觉得好笑,“陶陵长,你该去地里转转了。”
“问你了?”邬常安嫌他话多。
陶桃垂着头闷笑,小核桃手拄地上偏头看她,笑什么?
陶椿被小核桃逗笑了,她拎个凳子坐灶房外,问:“小核桃,你娘呢?”
“在屋里睡觉,我娘说回来没事做,她闲得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