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梦见郡主坐在床边, 然后说……
还不是得麻烦她。
原来那并不是一个让人难受的梦, 而是真的。
她在怪他, 在嫌他麻烦。
也是, 若不是他把伤弄得反反复复, 郡主又何必大老远特意来他这边一趟,又哪里需要再见到他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奴才。
情绪已经比从前木然许多了, 不会想到她的决绝就难过得眼眶一酸。
即便如此,还是能感觉到钝钝的痛。
他问:“郡主离开时, 情绪如何?”
陈顺还以为干爹见郡主亲自过来会高兴, 不想是这么个反应。
他回想郡主离开时的样子, 表情……颇为沉静。
见他不答,陈焕脸黑了下去:“实话实话,发生了什么都给咱家一五一十说清楚, 日后若再碰上郡主,咱家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郡主离开时……表情是不太好。”
陈顺低声开口,回忆回忆当时的情况。
他声音更低了:“其他的儿子一直在外面不太清楚,只是儿子将煮好的药放到房间里后,没过多久,郡主就出来了,叫儿子为干爹喂药。”
“……呵。”
陈焕沉默许久,薄唇里吐出一声极轻的笑声。
房间里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