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黎按了下他的肩膀:“没事, 你眯一会儿, 这几天都没睡好吧?”
说着, 手指轻轻地抚了抚陈焕微微泛青的眼下。
“可以在这儿稍微休息休息,我……”
她顿了顿,还是直言:“我搂着你也会心情更好一些。”
陈焕沉寂的心脏又加速跳了起来。
他这几日睡得不好、又要为了赏花会而奔波, 的确非常疲惫。
原来郡主都看在眼里。
他抿抿嘴唇,故意不让自己的笑意显露出来。
他问:“郡主是有什么事,不需要奴才在旁伺候么?”
“也好,那陈公公先帮我磨墨,磨完再休息好了。”
枫黎平日喜欢靠在榻上读书,榻前放了个高度刚刚好的小桌案。
桌上纸墨笔砚,一应俱全。
不管是桌案还是纸笔,一样样一件件,都是陈焕替她精心准备的。
她这会儿往上一瞥,突然意识到,每一样都是自己用惯的,完完全全符合她的喜好和习惯,可这些东西……是她才入宫没几日时就叫陈焕准备的啊?
她不由得问:“说起来,陈公公怎会知道我在纸墨笔砚上的偏好?”
陈焕一怔,心说,都是凭着梦里的印象准备的。
可这种理由,哪有人会相信。
要是郡主怀疑他是有人指使该怎么办?
“你不会是……从一开始就故意勾引本郡主来着吧?”
“……”
陈焕脸上“蹭”地热了:“郡主休要胡言乱语!”
他才没有!
他最初只是顺手的事,谁想过那么多?
“郡主真是自恋,奴才只是做好当奴才的本分,郡主却觉得是……”
勾引两个字他没能说出,红着脸直瞪枫黎。
他是莫名其妙就开始喜欢郡主了,但绝不是最一开始!
“噢。”枫黎撇撇唇,“原来陈公公为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奴才的本分。”
“那、那哪儿能一样。”
陈焕憋了片刻,别开头,不敢看枫黎的眼睛。
他别有深意道:“奴才愿伺候郡主。”
枫黎没往别处想,低笑一声。
心说,还真跟绪白说的一样,她也是“皇上”的待遇了。
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
她牵住陈焕的手,把人往桌案前带了带。
“来,那给你伺候的机会。”
陈焕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但背脊还是一僵。
他靠在枫黎身边,搭在一起的双腿蹭了蹭。
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郡主说的伺候根本没别的意思,他竟然就胡思乱想起来了。
“是。”他连忙说话,打断自己腌臜的思绪,“奴才替郡主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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