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郡主整日不在城中,回城时又已经入夜、街上少有人行走了,还不知道百姓们已然知晓了他的身份,还对他有些微词、议论纷纷。
是他特意叮嘱全府上下不要把烦心事告诉郡主的。
明明是他自己的意思,此时孤零零回到卧房,心头还是浮出一丝酸涩。
微妙的失落感很难形容。
真想跟从前一样,一点儿小事破事、一点儿不满意就跟郡主埋怨,要郡主的安慰。
他还是更喜欢被郡主抱在怀里哄,什么事都靠郡主去解决。
遇见郡主之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自己在宫里过了二十多年,跟现在一样孤零零,甚至比现在还差。
但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一切都可以靠他自己。
他变了,被郡主宠坏了。
碰到事儿不想自己解决也不想自己承担,习惯了背后有郡主托底、安慰他、哄他,把世上一切好听的话说给他听。
这才多长时间啊,他就习惯了那些。
若有朝一日彻底失宠,真不知道他怎么活。
眼底浮出水光,他低头抹抹眼角,从抽屉里拿出了面脂。
郡主好颜色,他至少别让脸老得太快。
北地气候与京城不同,总觉得自己的皮肤干得厉害。
手指一勾,挖出细腻的膏体,一点点在脸上抹匀,顺带着脖子也抹了抹。
涂完这一瓶,他又拿出别的,按照掌柜说的用法一点点用。
正认真顾着自己的脸,门突然被人打开。
他下意识把那些瓶瓶罐罐往里藏。
总是羞于让郡主知道他一个……
算不得男人的男人在偷偷涂来抹去的。
“躲什么?”
枫黎已经回完信,关轻轻好门,来到陈焕身后。
圈住陈焕的脖颈,下巴搭在他的头顶上。
她笑道:“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不会还在因为沈知乐的话而胡思乱想呢吧?”
说着,她垂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陈公公不老,好看着呢。”
陈焕不知为何,眼眶蓦的一酸。
可能是白天受了委屈吧,郡主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是软弱。
他眼眶发软地呼出一口气。
沉默片刻,抿抿唇,忍下那股委屈。
因为他,百姓对郡主的私生活都有了议论,又怎能再让郡主为他烦心呢。
他装作无事发生,低低地哼:“郡主就知道哄奴才。”
说话间,转身搂住了枫黎的腰。
“不哄你哄谁?”
见陈焕主动过来黏自己,枫黎摸摸他的头。
她打心底里喜欢陈焕跟她撒娇。
手指穿进他的黑发,指肚在头皮上轻轻地摩擦。
她很享受这种温馨的安宁感,温声道:“我早习惯这里的气候,你初来乍到,没有过冬的衣裳吧?等过了这段忙碌的时间,带你去量身定制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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