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双让他心疼的眼睛,不是这一双!
江在铖翻身起来,一件一件穿好衣服,对泪眼婆娑的林初视而不见。
林初双手拽着床单,瑟瑟发抖,她咬着唇,一字一字控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为了你,你知道我都做了什么吗?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要我怎样?江在铖,你说啊,你真的要逼死我。”江在铖动作微微一顿,林初继续,“你醉得一塌糊涂,你抱着我喊林夏,你把我当做是她,我明知道你心里想得,嘴里念的,甚至眼里看到的都是她,尽管是我的脸,你也在透着我的脸看她,我都知道,但是我认了,我还是推不开你,可是现在你清醒了,还要继续醉着吗?还要这样置我于不顾吗?我做错什么了,不过是不能对你说不而已,就算知道你醉得糊涂,我还是清醒地陪你醉,你还要我怎样?我还能怎样?江在铖,你说啊,你叫我怎么办?”
她哭得肝肠寸断,每一句话都是情深不悔,她在赌,在博弈,亦在演戏,这样天衣无缝的台本,这样感天动地的说辞,她的眼泪,她的感情,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精心,又那样无意。
真是毫无破绽,这便是一个奥斯卡金奖演员。
每一句话,都与江在铖脑中零碎的记忆温和,居然让他找不出破绽。江在铖眼潭如初秋早晨的雾,寒冷又浓厚,清明过后,他只说:“昨晚就当是做梦好了。”顿了顿,艰涩却掷地有声,“我会负责的,你可以走了。”
林夏,真的不是你?
他那样希望是她,不然是梦也好。
他竟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他甚至不敢看林初的眼睛,他会想起那双让他心疼的眸子,会愧疚。
“江在铖,你就那么讨厌我。”林初咬咬牙,字字含了恨。
江在铖答非所问,只是答案却如刀割般更凌厉冰冷:“我爱林夏,你知道。”
林初嘶吼,抽噎地喊着:“可是我爱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手的。”白色床单已经被她莹白的指甲划出一道一道折痕,几近破碎。掌心似乎捏着她的恨,她不断用力收紧,、从掌心而起,一股恨意一点一点渗进胸膛,在心口扎根,发芽。
江在铖,你只能是我的……林夏,你快你就会生不如死的……
江在铖将林出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在床上,毫无温度的声音:“你可以走了。”顿了顿,才继续,“婚期会如期举行的。”只要林夏不反对……这后一句,他在心里坚定。即便是心乱如麻,即便是要负责,他还是不能将那双眸子置于脑后。
林夏,所有的我都在乎,只要你一句话……
林初颤抖着手接过衣服,一件一件机械地往身上套,唇角被咬破,喉间全是血腥味,她痴着江在铖的眸,一个如火,一个如冰:“江在铖,你好狠的心啊。”
江在铖冷冷一眼,眸中交织了复杂的光。
床单上一点血红如花开,还有林初那一身肌肤莹白如玉……
“秦随风。”
惊天地泣鬼神,声音丝丝入叩,砸在昏昏欲睡,梦死梦乡的秦随风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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