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温不火地去躲过文件。黎墨扬起手,对上赵墨林的眼睛,沉凝冷静地一言一语:“你知道的,江在铖要做什么,这些不过是徒劳。”
这个事实,既定也不能改变的事实,没有谁敢当着赵墨林的面说。黎墨哪来的勇气,她想,她一定是找抽,在赵墨林心口那把火上浇了油。
赵墨林脸色阴沉到失去往日光泽,眸光冷得渗人彻骨,他一把擒住黎墨的手腕,阴狠的话夺口而出:“赵家也好,我也好,好像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黎墨想笑,她确实多管闲事,居然会犯贱到自己来找不舒服,但是没有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不来的话,会更不舒服。
她狠狠挣脱开赵墨林的桎梏,少见的情绪化:“赵墨林,你醒醒,除了林夏,没有谁能让江在铖停下来,他在逼你,逼你放弃林夏,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值得吗?那是整个赵家,是你的家族,你的责任,亲人,你还要一意孤行吗?”赵墨林脸色冷到极点,黎墨却不闪不退,变本加厉地继续,“再说,林夏都已经妥协了,你知道吗?她已经和江在铖在一起了,你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自以为是,你要用你的整个家族,你的责任要成全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吗?你清醒一点。”
赵墨林阴沉寒烈的脸瞬间惨白如纸,眸子暗得惊心动魄,却也亮得渗人。
这样的话有多残忍,黎墨知道,这是赵墨林心口一道伤,结了疤,化了脓,只有将伤口扯碎,让脓血流出来,才能好。
赵墨林沉吟,嘴角荒诞冷笑,黎墨放软了语气,小心翼翼地哄着:“赵墨林,不要继续了好不好?就这样吧,守着赵家,守着你的责任,你该做的事情。”我也会守着你的,还有我们的孩子……她伸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赵墨林颜色突然一变,骤变,染了一层火样的颜色,狠狠一推,猝不及防间,黎墨向后倒去,下意识便一手用手撑住地,一手护住腹部,手腕突然一阵疼痛,火辣辣的灼热,她却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黎墨才刚抬起头,便对上赵墨林一双猝火的眸光,似乎要将她撕裂焚毁般灼热犀利,发了疯一般地嘶吼:“责任?你也来与我说责任,你有什么资格,你到底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这些。林夏要推开我,你也要来逼我,为什么都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只不过爱那个女人,只不过想要守着她而已,凭什么都逼我放手,她可以冠冕堂皇地不要我的感情,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的事情。”
他这般歇斯底里,这个骄傲的男人,他是天之骄子,他是曾经名动上海的男人,翻云覆雨不过戏谑之间,却这样无助的像个孩子一般嘶吼。
“赵墨林——”黎墨傻了,从未见过这般的他,心口像被一根铁链锁着,很痛,很紧。喉间全是干涩的酸涩,她难以启齿,只是轻轻喃着他的名字,不敢大声。手腕上的疼痛比起心里早就微不足道,甚至忘了坐好,就那样用那只受伤的手撑着地。
赵墨林却大吼,惨白的脸,只余一双眸光火红:“你给我滚,给我滚。”
他大声呵斥,黎墨惊愣,却如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