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比如黑暗,比如人心,比如自私。”声音细若蚊蚋,梦呓一般喃着,她是极少用这种软软的声音说话。
他听了会揪酸了心脏,他还是喜欢她没心没肺冷硬的模样,至少不会这么心疼。抱紧了她,在她耳边骂道:“谁让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声音确实掩盖不住的温柔轻软,吻了吻她的额头,他叹叹气,有些无奈,“傻女人,以后你直看着我就够了。”
他的女人啊,受了太多委屈,太多怨尤,太多兜兜转转的曲折了,浑身都是伤,所以浑身都是刺,却装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心模样,其实他的女人也仅仅只是个女人而已,会疼,会感伤,只不过都藏着而已。还好,有他可以看见。
手上不由得重了几分力,恨不得将这女人揉进骨血里。
林夏在江在铖脖子上蹭了蹭,才抬起头来,眨了眨眸子,调侃:“江在铖,你真肉麻。”
口是心非的女人!江在铖哭笑不得,这个女人啊,果真不懂情趣,他笑着凑过去,低声在她耳边:“还有更肉麻的,给我听好了。”微暖的气息有些凌乱,打在她耳际,声音,沉了沉,缓缓而出,他说,“林夏,林夏,我很爱很爱你。”
她眸光沉凝,一时忘了反应。
她耳垂微红,怔忡地看着江在铖。
“我爱你。”他看着她的眼睛,重复。
她久久眸子微闪,回答:“我知道。”虽是知道,但是这么直言说出口,是第一次,所以还是会措手不及。
原来世上最美的语言真是这三个字,她曾经最不屑的三个字。
江在铖抱着她,摇头:“不,你不知道。”轻笑,顿了顿,又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从来不会料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女人,能让他这么手足无措,这么坐立不安又牵肠挂肚,甚至不知道,他可以为她到何种地步,那个底线在哪里,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爱她,却不知道有多爱她。
兴许肉麻,确实不争的事实。
似乎由一向寡言桀骜的他说出来,有些叫人无所适从,林夏就是如此,一时懵然,半响才怔怔地伸出手去探江在铖的脑袋,狐疑地问:“是不是烧得厉害了,都说胡话了。”手搁在江在铖额上,好半响,自言自语,“有点烫。”江在铖脸色微微沉了沉,有些不好看,林夏还看着他继续问,“很难受吗?不行,还是要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