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讨厌你吗?你断了我的路还不够,连你唯一的姐姐也不放过吗?”林志诚撕破了冷沉的表情,一脸的愤慨,犀利凌厉的声调很高,回荡在封闭的空间里,一双猝了火星的眸子死死瞪着林夏,红丝满布,似乎要将眼前之人撕碎。
原来如此啊,这两人的不幸,不管她参不参与,反正左右她都是不能独善其身的。一脸无所谓,她冷冷笑着,语气听似不以为意:“原来我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啊。”顿了顿,对上林志诚如火的眸,她笑得肆意,“哦,你好像忘了,林初可从来没把我当做妹妹。”
发白的眉毛拧到一块,林志诚似乎气得不轻:“你是没这么大的本事,所以找了个好帮手,我的政治生涯彻底断了,初初也变成这幅模样,你心里畅快了吗?你还想要怎么样?”林林夏
只是安静地听着,听着这个男人还有多义愤填膺。虽然看着老了不少,可是还是只老狐狸。
确实,林志诚也算一语中的,这些事情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与她何干?唇畔斜挑,勾勒一抹嬉笑:“我想要怎么样?这话听着真新鲜。我不想怎样。”凑过去,声调细微,却一字一字清晰,“是你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报应。”
林志诚脸色刷白,两鬓似乎更加发白了,他再也不是政坛翻云覆雨的人了,只是个落败的老人而已。
林夏还是笑着,冷冷看着这个男人在她面前眸光一点一点冷彻下去,心口像淋着滚烫的东西,她笑着,忍着痛。
林夏,不要自责,不要心软,都是他们自作自受,都是报应……她自我催眠,只是心里还是疼楚的厉害。
这个世上,有几个女人会对自己的父亲说报应,她是一个。
“哈哈哈——”林志诚大笑,阴森的脸有些扭曲,“我是该遭报应,生了这么个心狠手辣的你出来。”
林夏轻描淡写,看着病床上昏迷的林初,回:“我的心狠手辣那也是托了你的福,你也没教过我别的。从我七岁那年,你就开始教我什么叫不留余地,除了生我,你不曾养我,不曾教育我,不曾施舍一分慈爱关心,真是没有丁点怜悯,你现在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训斥责怪我?你从来不是我的谁,更没有权利摆着一副长辈的姿态来对我说三道四。”
林志诚眼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这些话,明知道是对牛弹琴,她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只是太委屈,太冤枉了。
林志诚哑口无言,更准确的说是无动于衷,对于林夏的宣泄,林夏的怨愤,兴许是不屑一顾久了,所以成了一种习惯,可怕的习惯。
他半响才冷嗤一声:“以后,我林家再没有你这个人。”
“很多年前就没有了。看来我今天不该来这里。”她叹了叹口气,语气似乎遗憾,但是眼里却是凉凉的笑。
林志诚语气不凝重,认真,无波无澜:“那就走吧,以后都别出现了。”
这是林志诚对林夏说过的最后的话。
林夏不禁冷笑出声,眼里细碎冰凉的全是讽刺荒凉:“虽然你们父女的结局与我无关,全权属自作自受,不过你说的很对,确实很畅快。”
母亲,看看吧,这个男人是如何心狠手辣的,连自己也学会了。
这样也好,她总是希望,从来没有林志诚这个人,从今以后,便真没有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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