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还活着,至少,他还活着。
车祸的第三天,林夏整整收了三天,她醒醒睡睡,哪也没有去,可是江在铖却一直没有睁开眼。
她脸色苍白,不知道盯着病床上男人的脸看了多久,似乎不知疲倦,声音嘶哑:“江在铖,你还累嘛?都睡了这么久了。”
这几天,她一直一直和他说话,以前说过的,没说过的,想说的,不敢说的,都说了,可是还是一次都没有回应过她。
她没有力气,干脆趴到男人耳边,小声地念着:“你总说我不会心疼,说我冷硬无情,现在我真的不会心疼了,因为麻木了。”
她侧眸看着男人惨白的脸:“江在铖,你听得到我说话吧。”声音稍微大了些,“那你给我听好了,我等你,一直等你。你会醒来对不对,你会的,你说过,会一辈子不放开我的手。”
伸手,握住男人的手,紧紧地,然后睡去,
这天晚上,林夏走出了病房,三天以来第一次走出病房,吃饭,睡觉,开始过着一个人的生活。
她会好好的,因为要等他。
车祸的第十五天,连续了半个月的阴雨终于结束,天放晴了。
她脸色也如常,这些天大概吃好睡好了:“江在铖,你的公司我已经委托给随风了,我还告诉他,要是你还不醒,公司就归他了。”说完笑了笑,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笑容就敛了。
有些苦涩地接过话,继续她一个人的独白:“昨天甄琳和我说,破财免灾。”顿了顿,她似乎赌气地说,“所以,快点醒,不然我亏了”
车祸的第三个月,江在铖的伤基本都好了,只是依旧睡着。
“你为什么还不醒?我都等了很久了。”林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一个人的对话,看着床上的男人,以前寡言的她也能碎碎念了,“江在铖,院子里的荼靡花长高了不少,夏天快过了,叶子都落了,明年会开花吧,还记得吗?你说明年要和我一起看的。”
没人回应,她眸色黯然。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拔了那些树。”
第一百七十四天,林夏又在一张写满正字的本子上添了一笔,握笔的手有些颤抖。
她已经穿上厚厚的大衣,冬天来了,她还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过冬天,一个人说话:“今天我去了休养院,见了林初,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她已经疯了,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好了。”推了推床上的男人,问,“你是不是还是很气她?”
男人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她苦笑一声,自问自答:“那应该更气我吧,林初说得对,罪魁祸首是我。”
叹了口气,对着男人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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