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的。”裴照张口就来。
凌波的反应是直接用泥手糊他的脸,道:“反正你也不要脸。”裴照虽然笑,反应却快,轻巧地躲过,一手把她两只手都抓住了。
“先给叶小姐缴了械再说。”他仍然笑着逗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凌波的手帕蘸了水,把她的手擦干净了,凌波嫌他不会擦,道:“笨手笨脚的,还不如我呢。”抢过来自己擦了。
裴照也不生气,在旁边笑眯眯看她擦,反而凌波被他看得发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你这浸帕子的水从哪来的?”
裴照笑得意味深长:“你猜。”
凌波的脸唰地红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把裴照一顿打,裴照笑着招认:“是水袋,我从水袋倒的,你想到哪去了。”
凌波被他耍得团团转,打也打不过,只能在一边生闷气,正不想理他时,却听见裴照叫她:“凌波。”
他从来没叫过她名字,所以凌波立刻就知道严重,转过头来问道:“干什么?”
裴照鲜少有这样紧张神色,盯着她的发髻,道:“你不要动。”
凌波浑身汗毛竖起,其实已经隐约猜到,吓得一动不敢动,她再勇敢,也是闺阁小姐,没吃过这种苦头的,光是想着一只马蜂停在自己发髻上,就觉得想要尖叫了。
但好在有裴照,他盯着凌波发髻,似乎在寻找机会,忽然伸出手来,将那只马蜂一把握拳抓住,马蜂显然是叮了他一口,因为他也发出吃痛的“嘶”声。
说他是飞禽,崔景煜是走兽,显然就是因为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漂亮,他受伤的时候总有一种让人感到担忧的脆弱感,但偏偏他受伤比谁都频繁得多。
凌波急得眼泪都快出来。
“你傻啊。”她看着裴照把那只马蜂捏死在地上,气得骂道:“你用手抓什么?不知道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