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意顺着图腾追去,发现陆炳灵召见她的地方不是清虚阁,是戒律堂。
戒律堂设在太玄宫不远处,也在半山腰,她走到这里,发现此处无人。
程雪意阖了阖眼,慢慢跨入殿内,立刻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她脚步一顿,看到执行鞭刑的圆台上有点点血迹。
陆炳灵就在圆台旁边,扔了手中的鞭子回眸道:“你昨夜说,你入门修行是为求得大道,而不是做谁的妻子,此话可是发自内心?”
程雪意淡淡道:“法宗想说什么?”
陆炳灵与昨夜发作的时候判若两人,神色平淡沉静,胸口不见什么伤痕,但面色发白,可见她留下的伤和幻境的确让他不好受了。
她又有些高兴。
陆炳灵这时说:“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本座昨夜安排确实欠妥。”
他主动承认错误了。
程雪意一言不发,陆炳灵继续道:“为表歉意,本座决定破例收你为徒,允你所说,让你这一生不再做任何人的妻子,只求大道。”
程雪意差点笑出声来。
“望你以后一心修道,真的做到如你所说那样,不做任何人的妻子,无小爱,守大爱。”
不行,这个人实在太好笑了。
既然她不想嫁给玉不染,那就谁都不能嫁?
他是不是不懂,有些事不是非得嫁娶才能做的。
“这是弟子令牌,拿去吧。”
陆炳灵这次没问她同不同意,完全是不容拒绝的姿态,程雪意看着他手中的弟子令牌半晌未动,鼻尖轻转,目光飘到一扇屏风之后。
见她发觉,陆炳灵也不隐瞒:“刚刚惩处了座下弟子,你也认识的,往后你便可名正言顺唤他一声大师兄了。”
沈南音。
血是他的。
陆炳灵罚了他。
其实程雪意对此有心理准备,但真的看见了还是有些滋味难言。
“是大师兄做了什么让法宗改变主意的?”
稍顿,程雪意说得更直白一些:“他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若他真做了,那就太傻了。
她已有安排,他何必多此一举,别指望她多记他的好。
陆炳灵淡淡道:“他不必为此做什么,也无需付出什么代价,他受罚只是该受罚而已,与你我之间的事情无关。”
与他们的事情无关?
程雪意冷淡道:“法宗,昨夜之事,晚辈已知高攀不起,便是法宗改变主意,晚辈也不敢领受。”
不敢领受?不想领受甚至不屑领受才是真。
陆炳灵平静说道:“本座还有要事在身,马上便要离开,你若连方才的允诺也不想兑现了,也不是不行。”
“没有任何条件。这令牌给你。”
弟子令牌自动飘到她面前,不等程雪意表态,陆炳灵已经消失。
没有条件就是最大的条件。
程雪意心有成算,结果已算满意,伸手将令牌拿住了。
她走的就是钢丝,最不怕的就是危险。
陆炳灵昨夜还费心谋划,今日便妥协至此也要留下她,变化如此之大,她算到了,但真的发生了只觉得更恶心。
将令牌塞进乾坤袋,程雪意快步绕到屏风后面,看见盘膝而坐的沈南音。
他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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