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姐身为女人,是受压迫的一方,却还帮着这种男人说话?”宋绮年质问。
覃凤娇懵了:“我……我这不过是……是为你好。”
宋绮年冷笑:“你要真为了我好,才应该站在我这一边,抨击李先生对女性的压迫。可你却反过来帮着他规训女同胞。他是老虎,你便是一只伥鬼!”
覃凤娇做噩梦都想不到会被人骂“伥鬼”,对方居然还是宋绮年这个她最瞧不起的人。
她气得脑子发晕,想骂回去又一时找不到厉害的词,便向身后跟班求助。
偏偏那小姑娘才做跟班不久,业务十分不熟练,没看懂覃凤娇的眼色。
“傻站着干吗?”覃凤娇气急败坏,“还不赶紧说句话?”
惊惶之下,这女孩一时忘记了立场,对着李高志脱口而出:“你欺负女人,臭不要脸!”
众人一时无语。
扑哧一声,朱品珍笑弯了腰。
其实朱品珍的反应很有趣。
李高志和覃凤娇刚开始攻击宋绮年时,朱品珍作壁上观。当听到孙家的案子,知道宋绮年帮助了江映月时,朱品珍的表情才变得认真了起来。
等听完宋绮年那一番酣畅淋漓的反击,朱品珍看她的目光已全变了。最后见覃凤娇的跟班会错意骂了李高志,朱品珍再也忍不住,一串笑声爆了出来。
这朱品珍确实有一股狂劲儿,笑声响亮,且刹不住脚,引得旁人侧目。
连远处的傅承勖和朱老先生都望了过来。
宋绮年最为镇定,李高志不明就里。
覃凤娇恼羞不已。
她是高官千金,自诩身份比朱品珍这种银行家的孙女更高贵,不能忍受被她嘲笑。
覃凤娇正要拂袖而去之际,朱品珍终于笑够了。
“真有趣。”她揩了一下眼角,“就为了抢我的这单生意,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好玩的事。”
“我可没想做你的生意。”覃凤娇嗔道。
“你是和宋小姐有什么旧怨,借着我找她麻烦呢。”朱品珍心里门儿清。
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了老底,覃凤娇的脸皮扛不住,火辣辣地烧起来。
宋绮年借机道:“我是真不知道朱小姐在找裁缝。可现在,既然吃了一顿排头,我还必须抢这单生意了。还请朱小姐给我一个机会。”
“好呀。”朱品珍爽快道。
这下轮到宋绮年意外了。
她本以为还需要多费一番口舌的,没承朱品珍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在上海,找一个知道克林姆特的裁缝可不容易。”朱品珍打开手袋掏出了名片,“宋小姐,我很期待你的手艺。明天见。”
“哎,朱小姐!您等等……”李高志不死心,追着朱品珍而去。
宋绮年将名片收进手袋里,正要走开,又被覃凤娇唤住。
“我看见你跟着傅承勖一道来的。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覃凤娇的语气十分奇怪,在拈酸吃醋之外,还有一种不甘心而产生的怨恨。
宋绮年微微皱眉,道:“朋友介绍认识的。”
“朋友?”覃凤娇迫切地追问,“什么朋友?就你,和他会有什么共同的朋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宋绮年反问。
覃凤娇语塞,那股怨恨终于浮现在脸上:“你和傅承勖是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宋绮年再度反问。
覃凤娇三番五次受到挑衅,终于忍无可忍,一吐为快:“也是,你这种会钻营的女人,总有办法勾搭上有钱的公子哥儿。之前是张俊生,现在又换成了傅承勖。谁知道将来还会换成哪个男人?可惜张俊生哪怕成了穷光蛋也看不上你,傅承勖更是只会把你当个消遣。等你被这些男人玩够了丢在一边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已变得和江映月一样,做妾都没人要!”
宋绮年极有耐心地等覃凤娇把这一大段话说完,才笑眯眯道:“放在过去,这种粗俗的话,该由冷小姐来说的。哪想时过境迁,覃小姐不得不亲自冲锋陷阵,自已唱黑脸了。你此刻应当十分想念冷怀玉吧?”
“你……”覃凤娇气得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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