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主营各类男女饰品和香水,兼营高档的艺术摆设品,临街的窗前又设有咖啡座,是城内有钱的太太小姐们喜欢的消遣之处。
江映月教导着宋绮年:“一个男人要是喜欢你,巴不得连你落下的一根头发都收起来,哪会反过来把你往别的男人那里推?”
宋绮年试戴着一顶遮阳帽,道:“我一直都和他公私分明,之前也和你说了很多次了。这下你总算信我了吧?”
“我信了又如何?”江映月不服,“外头的人都把你们俩当情人看。”
朝宋绮年望去。
宋绮年的面孔被宽檐帽遮了大半,只露出红唇和下巴,瞧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江映月转移了话题:“你拒绝了张俊生,倒是做得对。你们俩不合适。”
宋绮年又是一叹:“一提他,我更愧疚。”
“他才不用你操心呢。”江映月道,“我和你打赌,他绝对很快能找到一个有钱的小姐,做上门女婿。”
“不会吧?”宋绮年将一条丝巾披在江映月的肩上,打量着,“人家现在生意做得很好,自已当家作主了,去倒插门不划算。”
“那可不见得。”江映月一本正经地分析,“你不也说张俊生吃了傅承勖的亏,敢怒不敢言吗?男人的自尊心呀。他要是有机会提升地位,增长气势,绝对不会放过的。况且论做丈夫,他比傅承勖这种滑头还更受欢迎。”
“那我就等着喝他的喜酒了。”宋绮年把丝巾递给售货员,“我要了,包起来吧。”
“会不会请你还两说呢。”江映月嗤笑,被宋绮年瞪了一眼,理直气壮道,“我要是新娘子,就不想请你。你又不是普通的女人。你可是宋绮年!”
江映月的嗓音一时有点高,引得附近几个客人转头望过来。
宋绮年朝她们抱歉地笑了笑,把江映月拉去了一边。
江映月又看中了柜子里一对古埃及风格的珐琅镯子,让店员拿出来。
“是不是名女人的婚姻总会艰难一点?”宋绮年嘀咕。
“我反正不是什么成功的例子。”江映月试戴着镯子,“不过,你可千万别让傅承勖给你介绍男朋友!”
“为什么?”
江映月凑到宋绮年耳边低语:“傻丫头。有钱的男人会给要分手的情人找新的金主,将她介绍给别的男人。你可别让人误会了。”
宋绮年骇笑。
这事她早年在道上混的时候也听说过,但从没放在心上,更没想过这事会和自已扯上关系。
“傅承勖倒没和哪个女人过从甚密。”宋绮年下意识道,“说起来,他这人看似朋友遍天下,其实一直独来独往。”
“我也觉得他这人骨子里孤傲得很。”江映月道,“别看他对谁都那么和善,好似没脾气似的,其实他根本不同人交心。”
“这个男人是一头孤独的野兽。”宋绮年苦笑。
傅承勖是那种在人前忍着伤痛,不露一丝脆弱,然后独自回到巢穴里舔舐伤口的男人。
“这镯子我要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横插进来,打断了宋绮年的深思,也霎时激怒了江映月。
江映月朝那个珠光宝气的艳女斜眼冷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金小姐。你摔断的骨头长好了?”
这个艳俗少妇不是别人,正是孙开胜的情人之一,江映月的旧情敌,金茉莉。
数月过去,金茉莉的骨折肯定已经康复了。可江映月提起这事不怀好意,谁都听得出来。
金茉莉铁青的脸色一时透过厚厚的脂粉浮现了出来。
“万幸没死,让你失望了。你呢?杀人的罪名洗清了?”
“那可不好说。”江映月得意洋洋,“反正外头提起我江映月,都知道,得罪了我是有可能被杀的。”
金茉莉的脸颊好一阵抽搐。
这蠢女人完全不是江映月的对手。宋绮年便不插手,在一旁笑着看热闹。
江映月又伸出手,将镯子摇得叮当响。
“金小姐有眼光,这对镯子确实漂亮。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金茉莉也摆明了就是来挑衅江映月的,咬牙道:“我先说了要!”
“可镯子戴在我手上的。”江映月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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