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昔问:“事情是如何传出来的?你们亲眼看到的?他们也不知避讳?”
“项青青自己说的,她说向宏信非礼她,嚷得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不就是逼宫吗?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跟了向宏信五年。人的欲望,遮掩不住的。”
*
项青青是上个月跳河自尽的。
项家村往山下走五公里,有一条宽二十多米的大河,河流正中央有两三米深,每年都有贪玩的孩子在河中溺死。
那日项青青似乎是与家人发生争执,在众目睽睽之下跳河自尽。
赶上下雨,河水湍急,十几个人站在岸边,没人敢施救,项青青扑腾没多久便沉底。
后来河水褪去些,项家才下去捞人。
捞尸要给钱,项家不富裕,是自己下去捞的,项青青的葬礼刚办完没多久。
根据女人的指引,穆昔找到项青青家。
与项雨燕家相比,项青青家的位置更偏僻也更破旧,在村子最里头,离其他人家要有一二百米。
项青青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姐姐们均已出嫁,弟弟刚从初中辍学,上个月凑了一笔钱,说要去余水市里打工,现在还没回来。
穆昔找到项家时,只有项青青的母亲在家,其他人都跑去别墅附近看热闹了。
项母没想到警察会找上门,顾不得还没洗好的衣服,起身拿起扫帚就要赶人,“我家青青人已经没了,你们出去,都出去!”
谢涟大声呵斥,“干什么?袭警?!”
项母根本不怕,“你来我家,我不能赶你出去?有本事你就把我抓走!”
谢涟:“……”
这村里的人就一句话——有本事就把我带走。
谢涟有这本事吗?没有。
穆昔看向林书琰,林书琰配合默契,捂住谢涟的嘴往后拖。
这一系列动作几人都已熟悉,谢涟甚至能配合着后退,还不会摔倒。
穆昔走到项母面前,和颜悦色道:“我们的确是为了向宏信的案子来的。”
项母再次挥起扫帚,“出去!出去!”
谢涟没法说话,便用眼神示意林书琰:你看,穆昔也被赶!
穆昔接着说:“有目击者证明在现场曾看到项青青的弟弟项鲁强,您如果不配合,项鲁强恐怕无法洗清嫌疑。”
项母放下扫帚,“啥,强子?强子回来了?”
穆昔道:“项青青和向宏信的关系人尽皆知,项青青刚自尽,向宏信一家人便被杀害,又有人目击到项鲁强出现在现场,您说严不严重?”
她甚至抓住项母的手,“您看您,手上这么多口子,平时一定经常干活吧,您看您为了孩子操劳一辈子,怎么忍心看着他被冤枉?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吗?”
项母泪眼婆娑,像找到亲人般,牢牢抓住穆昔的手,“姑娘,你真是说到我心坎去了!你进来坐,你想问啥,我一定配合!”
忙着劫持“人质”的林书琰:“……”
张牙舞爪的谢涟:“……”
俩人蹲在门口盘算。
“这是假话吧?这合规矩吗?”
“办案可以这样办?关键是,她怎么就信了??她儿子在哪她不知道??林书琰,你们派出所的都有毛病?”
“我不赞成这种行为,容易出事。”
谢涟说:“算你还正常点。”
俩人磨叽完才跟着进房间。
项母只有五十多岁,可皮肤黝黑,声音苍老,看起来就如七十老太。老人家坐在板凳上,手脚拘谨地并在一起,泪眼汪汪。
谢涟拉着林书琰小声说:“你看看都把人家搞成什么样了,咱今天必须谴责她,强烈谴责!”
林书琰推开谢涟,面不改色道:“为证明项鲁强的行为,请您一定要说真话,否则只会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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