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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叫申江,与邹念文差不多大。
为了找到邹念文,申江在小区内租了一间房,所以邹念文才没能找到他。
这两日申江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一直在出租房里休息,今天才去医院看病。
说是看病,其实已经没有救治的希望,申江是去开止疼药的。
最开始吃一片,后来吃两片,现在不管吃多少,都止不了疼。
出租房是毛坯的,只摆了一张床,这样的房间价格低廉。房间内专门准备了垃圾桶,垃圾桶内除了药盒外,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扔掉的呕吐物。
申江出去走了一圈,身上更没力气,他却很着急的想说什么,邹念文一直安慰他,“你先休息,先睡一觉,我不走,等你醒了,慢慢说。”
申江固执地摇头。
邹念文只好说道:“你想说什么?你和我爸是朋友?”
终于提到邹彬,申江眼底浮出笑意,但他再次摇头。
“我,我没见过取义叔。”
穆昔几人都怔住。
他们都以为申江知道邹彬的下落,与他相识,才会来找邹念文。
林书琰还想,他或许是想来找邹念文借钱治病,他的情况看起来真的很严重。
穆昔和林书琰安静的在小板凳上坐好。
邹念文蹙起眉,有些失望,“你不知道我爸在哪?”
申江再次摇头,“我把他带来了。”
他抬起手,指向放在板凳上的黑色书包。
在医院时他就带着书包,书包破旧,看起来很不入流,回来时是穆昔帮他拎着的。
听到申江的话,邹念文再次怔住。
穆昔和林书琰同时起立,面色严肃。
邹念文的指尖麻麻的,她往书包前走去,步伐虚浮。邹念文打开书包,看到料想中的黑色木盒子。
木盒子上没有写名字,也没贴照片,但漆黑的颜色是肃穆的,邹念文知道这是什么。
她抱紧盒子,问:“他是意外去世了,所以一直没回来?”
申江仍然摇头。
邹念文的每一个问题,他的答案都是否定。
邹念文奇怪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申江说,“我的父亲,是取义叔的同事,这是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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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江,物理学大学教授,不能说是顶尖人才,但绝非平庸之辈。
十几年前的申江意气风发,受人尊敬,收入也不错。
八十年代虽然没有改革开放,但却是国内发展迅速的阶段,与七十年代的情况大不相同,全国面貌焕然一新。
申江有自己的理想,但理想不多。
父亲申泰平是个老实巴交的老人,平时在外捡些废品,在家种种花,申江多次和父亲谈判——他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父亲不需要再捡废品生活。
申泰平不会与申江争辩,但也不听他的话,照常捡废品,申江虽然无奈,每个月定量给家里的钱却没变。
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曾经离家几年,申江和父亲不亲。
他只知道父亲每个月都会离开家几天,他工作能赚钱后,父亲离家的时间从几天变成十几天,后来甚至能连续离开两个月。
申江以为申泰平是出门游玩,没在意。
他已经完成任务,将申江抚养长大,虽然前些年没尽多少力,但回家以后一心一意照顾家里,母亲患病时他认真照料,他想享受生活,申江当然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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