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花走到颂宜身前,“颂宜,我带你过去。”
“嗯。”
周颂宜被领到一间专门放置茶叶的屋子。
茶叶被搁置在百子柜里。
类似于早期的中药柜,只不过柜子里放置的不是药材,而是分门别类摆放着各种款式的茶叶。
老太太有惯常爱喝的茶叶,不过周颂宜选了一种更适宜老人家喝的。
茶喝多了,本就有碍睡眠,况且她夜里总会翻来覆去的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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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壶、烫杯、投茶、冲茶、刮末、出汤。
过了一道道工序,周颂宜将茶斟在绿瓷杯里。右手拇指喝食指端着杯沿,中指护着杯底,端到老太太的面前。
“祖母,请喝茶。”
老太太笑着接过,品了一口,“看来梅婷道得没错。”
周颂宜也笑了。
“舒樾这孩子已经高考完,再过一阵录取通知就要下来了。这孩子踏实,成绩向来不错,我倒也不担心。”
老太太低头吹了吹青绿色的茶汤,“咱们周家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也一路过来了。公司上面的事情,我现在也管不了,但自珩能力足,相信未来也会闯出一片天,感情上和沈家丫头也稳定。”
“就剩下你这孩子了。”
她将茶杯放在桌沿,“泡一壶好茶,泡茶人最需的就是懂、识。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时间与知识的累积,要沉得下心。”
“祖母知道,我们家颂宜从前是这样一个人。性情稳定,现在也依然是,只是有些情绪在面对晏礼那孩子时,就变了味。”
周颂宜没有说话,瞳仁在听到靳晏礼的名字时,眼睫轻轻颤了颤。怕老太太发现异常,于是低着颈,将情绪全部掩住。
老太太看在眼底,顾自道:“或者说,是他改变了你。”
“祖母。”她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平津粗心,有些事心终究看得不够细。可他看不出来的事,祖母我未必看不出。”
她叹了声,“你还年轻,有试错的资本。再不济,周家也会为你撑腰。”
“有些事情没有想开前,只有将就下去,或者不愿将就而选择离开。”
“小宜,你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
转天上午,周颂宜离开了老宅,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昨天,在老太太的问话下,她终究是有点心动了,和她摊了牌。
有些话可以说与某些人,却并不代表着要让所有人知情。
尤其是周平津。
这阵子,她不是待在周家,就是回到工作室里捯饬自己的稿子和雕刻。没有了时间拘束,有时候难免颠倒了时间。
会在画完稿子后,倒头就睡。
和靳晏礼分开的这几天里,他也遵照了约定,没有再过来找她,给彼此留足冷静思考的空间。
只是,手机里的消息照旧,周颂宜看见了,也权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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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又下了雨。
窗外雨水淅淅沥沥,她的心情也没好到那儿去。祖母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不是没考虑过。
只要事情一涉及到靳晏礼,她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她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靳晏礼创伤应激后遗症了。
靳晏礼和徐致柯是两个完全相反的面。
她曾经能和徐致柯走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的情绪能够包容自己的负面情绪,会在自己难过时候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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