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间, 空气中还带着冷。周颂宜拽了件披肩穿在身上,爬上胳膊的冷气,稍稍缓和。
她径直朝通往楼台那边的石子路走着, 没怎么搭理身后的靳晏礼。
他紧接着从院子出来, 三两步追了上去,两人之间原本拉开的距离,在不断地被缩近。
快要抵达楼台时,她刻意放缓了脚步。
自从老太太离世后, 家里头的戏台停了一阵。
此刻, 刚靠近风山狮子林,楼台那处悦耳、清脆的唱声,随着风波, 一阵一阵地递到耳根。
楼台下,临水而建的芙蓉榭, 透过花窗, 能看见三两攀谈的陌生面孔。
周颂宜回头看一眼靳晏礼, “待会不该说的,你别说。”
“什么是该说, 什么是不该说?”靳晏礼脸上带着狭促的笑容,“不如你教教我。”
“正经说话。”
“知道了。”
两人相携走了过去。俊男靓女的组合搭配, 过去的一瞬间,便攫取住了众人的目光。
原本交谈的声音, 渐渐弱了下去。话题的中心逐渐偏移。
“这就是颂宜吧,许久未见, 果真是女大十八变, 出落得越发标志、好看了。”人群中,不知谁开了口。
“你这总待在家里头, 不常出来走动,觉得面孔变化大,也属正常。”
说话的人,和岑佩茹交好,偶尔也会来周宅里待几日。周颂宜和对方打过一两次照面。
彼时,对方正随手剥着盘中的杏仁,聚精会神地听楼台处表演的戏曲。
在座这一圈,平素里不见得能有多交好,于是也懒得搭理。
听见妇人的话,她转头看去。手中剥到一半的果仁,被她扔回自己座椅旁的盘中,腾出手朝她招了招,“颂宜,到这儿来坐。”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岑佩茹,“前个儿还和佩茹聊起你了。昨天没过来,今天一过来,刚准备听听曲,就听人说你来了。”
“殷姨好。”周颂宜冲对方点点头,礼貌道。
“还是你们关系好。”不知谁用酸溜溜的语气说,“我们这些人,颂宜怕是都认不出了。”
“怎么会。”
周颂宜弯着眼,“岑姨都和我说过的。”
于是,挨个将在场的人称呼了个遍。
大家揶揄完,才将注意力转向周颂宜身后的靳晏礼,“这位是?”
“这是颂宜的丈夫。”岑佩茹将目光转向靳晏礼,“两孩子结婚结得低调,你们不认识,也是正常。毕竟,他们两个去年才结的婚。”
“你说到这儿,我可就想起来了。”岑佩茹身旁的妇人笑说,“看着面熟,就是有点记不清名字了。看来我还真是老糊涂了,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总觉得眼前这孩子看着脸熟,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一时间要想起来,还真有点儿为难她了。
“这是晏礼。”岑佩茹道。
靳晏礼朝刚才开口的妇人微点头,记起刚才周颂宜对对方的尊称,于是跟着开了口。
“瞧我这记性,竟一时没想起来。”对方懊恼的语气,转而又变得轻快,“早前听你岑姨提过,也听我家那位提过。见面,还是第一次。”
目光上下打量,“倒是一表人才。”
殷晚于:“人家搞科研的,可不是么?”
“晏礼啊,你和颂宜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殷晚于身侧的孟椿夏问。
这话多少有点好奇心过重,“自珩和沈滢证也领了,婚礼也在今日举行。倒是你和颂宜两人,结婚有一年了吧,怎么一直都没听到消息?”
“要不是今天,我们大家估计都还见不着你的面呢。”
稍微了解到一点的,只知道周、靳两家结成了亲家。
只是这亲事是怎么成的,没太多人知晓,可明里暗里多少是有点猜测的。
毕竟,周平津就这么一个女儿,看得和自己的眼珠子一般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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