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嗯。”汤烨希刚点头, 又琢磨出不对劲,“嗯?回北京?”
“你机票不是明天的吗?”
他一脸茫然,“北京那边也没什么事,不用这么着急吧。”
“还是说, 刚才那一通电话,其实是弟妹打给你的?”他这才想起自己刚才问了点什么, “难怪,我刚才问你包裹的事情, 你只字不提, 还特地躲去了书房。”
“合着昨晚下午, 大家伙下去转悠的时候,你突然离开。又在大半夜, 快递点即将休息时,寄送了包裹回北京。”
“原来,收件人是她。”
汤烨希叹口气,“不是已经离婚,已经决定放下了吗?我都说过了,你就是在自欺欺人。为什么吃安眠药,为什么去接受心理治疗,如果你真的能放下,当时又为什么要去柏林?”
“到底是去见教授,还是因为她?”他继续手中的动作,将衣服叠好,扔进箱子里,“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
“去吧去吧。”
“既然放不下,那就牢牢抓住了。”
“寄送过去的包裹,她是不是已经收到了?”见靳晏礼不吭声,心下叹口气,继续道,“如果是,那么她愿意给你打这通电话,证明你在她心中,多少还是占了一点位置。否则,真要是一点都不占,你送去的东西,她只怕避之不及。”
“从前,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是。”
这次在南京待了一个周,带过来的行李不算多,只有几件衣物和电脑。将东西收拾好,匆忙下了酒店。
碰上随行的同事,“这是怎么了?现在就离开吗,晚上的聚餐不一起吗?”
“不了。”靳晏礼低着头,临时改了航班时间,此刻正在购置新的机票,“有点急事。祝你们晚上玩得开心,消费走我账户就行。”
随意聊了三两句。坐上酒店的专车,前往机场的vip口。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从南京等待,直到飞机起飞前往近一千公里的北京,这段时间中,靳晏礼整个大脑都是不平静的。
不可置信。如果不是拨号界面,躺着的那个备注【靳太太】的昵称,他或许真的要以为这只是一场美梦了。
可惜,她早就不是自己的太太了。周颂宜是周颂宜,她仅仅只是她自己。
心底总有些渴望,因为这通电话,渐渐滋长、膨胀。
飞机飞行到北京上空。视野下落,整座城市,朦胧在这场春雨中。
出了航站楼,外边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天色不算晴朗,可视度不高。
人离得近了,他却像是“近乡情怯”般。反而越加不敢触碰,越发小心翼翼。
会不会吓到她?
-
周颂宜低头,手绕到脑袋后,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这两天,天气阴,不太好将驴皮晾晒阴干,每天没事的时候,就坐在椅子上,低头拿刀刻稿。
这阵子,阴雨绵绵。
伏案窗前,她喜欢听雨水的声音。插在花瓶中的海棠,经过一夜,那些将要开放的骨朵,此刻隐隐绽了花瓣。
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她抬手,摆了摆花瓶的位置。继而伸了伸懒腰。
脖颈搭在靠背上,等缓过长时间低头带来的酸痛感时,才重新抬起。
准备打起精神,一气呵成、才不会有多于的精力,让自己去胡思乱想。
昨天一宿没睡着。现在来了点儿困意,手头上的工作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完成这点,准备回卧室,躺床上休息、补觉。
周颂宜端起放在桌角的茶杯。里面是刚才泡的白牡丹,此刻茶水尚且冒着热气。
她抿了一口,放在一旁,准备继续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时。
视线无意地从窗外扫过。原本空荡,只有玉兰花、芭蕉叶的视野中,陡然多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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