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梦,她一直在往前面走,直到看到一处微光才停下来,她惊觉自己似乎来到了承德医馆,还瞧见了里头坐着的年轻大夫。
王梅对巫恒有些印象,最近他很火,她这种快五十岁的大妈都能刷到他。
王梅挺郁闷,自己为什么会梦见一个大夫?
难道这是暗示她身体出现了病症,醒过来需要去医院看病吗?
王梅这么想着,一转头便看到了此生都能恨到骨子里的那个男人。
虽然岁月在鲁国良身上留出道道痕迹,但王梅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她十六岁时曾经过介绍和表姐在一家ktv打工,专门给包厢里的客人送酒水。那是她和表姐第一天上工,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死死压在包厢里的皮质沙发上。
她当时恐惧到了极点,苦苦哀求那个男人放过她和表姐。
她们的柔弱却成了男人的兴奋剂,她们被强暴了。
表姐因为无法接受精神失常,而她努力挨过那段痛苦的时日,谈了个男朋友,明明最开始他知道她的遭遇是那么的心疼,可后来他凶恶地骂她是不要脸的破鞋。
可她明明才是受害者啊。
她憎恨那个强暴她的男人,也怨恨那个所谓的男友,所以她一直没结婚。
骤然看到那个害了她一生的男人,哪怕只是在梦里,王梅心头的恨意滔天,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用尽自身气力,狠狠朝鲁国良脸上挥去一拳头。
也不晓得是咋回事,还是她们身上的怨气太重,王梅那一拳头落下去,鲁国良整个人被打斜偏过去。
生生从嘴里呕出一颗混着血水和牙龈肉的门牙!
还有无数和王梅一样的大姨大妈,她们曾经也是漂亮的花季少女啊,面前这个老头成为了此生的噩梦。
这样的噩梦她们曾经做过无数次,哪怕在梦里她们也是惊恐的也是弱小的,也是次次都在求饶。
可这一次的梦似乎不一样,阵阵凉风带来无限的勇气,她们死死地盯着鲁国良。
凭什么她们那么痛苦地活着,他还享受富贵无极?
鲁国良其实早已忘记王梅是谁,甚至这些女人他都没印象了,他只是在不可思议弱小的女人竟敢殴打他。
鲁国良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女人们朝他逼近,他不住高声狂笑像是为自己打气般,歇斯底里地大喊:“我知道!都是假的!都是幻象!”
他路亮,敢在当年跟着大哥干那种能掉脑袋的事,胆子就不是被吓大的。
想把他吓到心梗是吧?巫恒做梦。
雷光映衬着鲁国良越来越凶狠的眸光,他狂啸一声和那些女人们殴打在一起。
然而发出惨叫的却是鲁国良。
*
吵。
非常吵。
寨首周大贵好歹也是近七十岁的老大爷了,夜里睡得早,谁知被外头一阵吵闹声惊醒了。
南傩寨夜里凉,昨夜傍晚时又下了阵雨更凉了,周大贵披了件薄衫就匆匆赶去,起床后发现孙子周易半掩着的书房里头露出台灯光线。
他朝里头看了眼,已经凌晨一点过,周易还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好似做题做到尽兴处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
周大贵瞧见周易背后的影子和人不一样很庞大,像是……像是……
周大贵说不上来像什么,听到外面还有警车声就知寨子里出大事了,匆忙往外头赶。
好在寨首家和承德医馆不远,几分钟的路程就过去了。
此时除去一个个深色严峻的警察,早就有被惊醒的寨民穿着睡衣站在外围窃窃私语。
有看热闹的寨民甚至站到了最高处,还拿着手机录像呢。
周大贵忙挤进去,正欲跟为首的警察王军打招呼询问,可看到里头的人时,寨首老大爷差点吓晕过去。
“他……他……他疯啦?在干什么?他不是咱们寨子的人吧?”周大贵缓了好一会儿,指着承德医馆院坝里宛若疯子的老头惊悚地道。
鲁国良此时浑身是血,血污覆面,他右耳处血肉模糊,右耳更是不翼而飞,地上还散落着一颗颗带着牙龈肉的混血牙齿。
他嘴里全是血,还在发狂地哈哈乱喊,说话都是含糊的:“你们这些贱女人,老子看上你们是你们的福气,敢反抗?反抗就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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