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研究院占地面积不算小,一路种着不少的树木,还有灌木花坛,绿化非常好。但孙梦毓看到这么多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夏天肯定很多蚊子虫子,她最讨厌这些东西了。
除了他们,路上还有一些骑着自行车的人,可能是研究院的工作人员。
车子最后停在位于西方的小楼前,孙梦毓还没下车就看见这栋楼前有军人驻守,觉得这栋楼看起来就不一般,这是唯一一座在楼下就有人保护的小楼。
孙梦毓不知道,保护的人可不止在楼前驻守的人,楼里还有楼外都有人。要不是她是由身穿制服的人开车带过来的,且还被人事先交代过,在距离小楼三百米就有人拦住他们了。
孙梦毓背上挎包,才打开车门下来。
何文涛叮嘱道:“走吧,我带你进去,不要东张西望,会被人拦住。”说完,径直往楼前走去。
孙梦毓皱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在楼前,他俩被人拦下来,需要登记,且需要楼里的人领他们进去,如果没有人领,那么不好意思,他们进不去,哪来的回哪去。
孙梦毓登记完,抬手看看手表,此时是上午九点,太阳位于天空的东面,正好照耀着这栋楼的正面。
她问何文涛:“你和王文曲教授打过电话吗?他知不知道我来了?”
何文涛说:“没有和王文曲教授打电话,是和研究院沟通的,他们应该知道你来研究院。”
既然这样,那等一等吧,应该一会儿就下来人了。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楼里一直没有下来人,孙梦毓抬手看看手表。她倒不是觉得等十分钟时间太久,但是再不下来人,楼前管登记的军人同志们要怀疑他们的目的了。
他俩总不能一直在楼前站着吧。
孙梦毓说道:“你确定他们知道?”
何文涛尴尬了,电话他确实打了,接电话的人也说自己会转告王文曲教授,但谁知道没有人下楼接他们啊。
此时楼上三楼306实验室,王文曲看着有一次失败的实验,拿起粉笔划掉黑板上这个实验对应的实验方法。
“好了,又排除一个错误答案。”王文曲开玩笑的说,安慰看起来垂头丧气的张研究员和宁研究员。
做实验哪有不失败的,一次成功的科研成果可能是失败成百上千次才得到的结果,尤其是材料学这门充满可能的学科。王文曲做实验四十多年,失败的次数加起来至少有十几万次。在最初时还会有懊恼、沮丧、失望的情绪,时间久了,王文曲已经习惯这种结果。
他不怕失败,怕的是失败了,最后也没得到想要的结果。
现在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张研究员强撑着精神气,看着黑板上划去的一个个公式,吐出一口浊气。
他们现在用的方法是枚举法,把所有可能的合成方法列举出来,一个个试,看能不能撞运气撞出来结果,当然也有可能最后全部失败,一个可能都没有变为肯定。
听起来很笨,很繁琐,但做实验很多靠的就是笨方法,测算、重复,是实验过程中的两大法宝,灵光一闪可不是每回都能出现的奇迹。
宁研究员揉搓头发,烦躁的说:“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我们尝试改进合成材料的成分,失败。微调合成的条件,失败。变换合成的步骤,还是失败。”
“不会是一点都不能改变吧?要真是这样,祥云只能成为实验室产物了。”
张研究员瞟一眼王文曲,提醒道:“长河!”
宁长河立即反应过来,收起烦躁情绪,不好意思的对王文曲说:“教授,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泼冷水的,就是发发牢骚。”
他不是在实验里没失败很多次,只是这一次实验太关键,这关乎着成百上千的军人的安全,他太想让祥云走出去了。他们尝试了很多种方法,从市面上可以用到的机器和器材出发,改进祥云的合成思路,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
总不能要改进的是机器吧?
等等,难道真需要改进机器?
宁长河眼睛一亮,兴奋的说:“教授,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如今国内用来化工合成的器材达不到祥云的合成要求,我们既然改变不了祥云,那么要改变的就是器材啊。”
宁长河说的王文曲思考过,但这是最后要考虑的方法,因为从研制合适的器材到成功生产,中间耗费的时间、精力没有人可以保证,如果需要十几年时间才能研制出合适的器材,那么他们就只能干看着性能如此好的材料收在实验室的抽屉里吗?
十几年的时间还是好结果,怕的是最后也没能研制出来。
中间要出点幺蛾子,那全部人的心血还会白费。
在这个变幻莫测的时期,王文曲不敢赌,看在他的面子上,能保材料研究院安全无虞,风平浪静,但其他的地方他管不到。
倒不如想着牺牲一些祥云的性能来保证产量,先保证战士们有得用,之后再想办法升级。
他们能接受降低的性能在20%左右,实在不行30%,但最好的成果出来也只有原本的48%,连一半都达不到。
让他们不满意的还不止是这个,如果只是性能降低,没办法下,不是不能将就用,主要在于生产的成本还增加了,生产一平方米的祥云增加了0.75%。
听起来不多,但生产多了,这就是巨大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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