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皱着眉低哼一声,这一声哼,竟透着一丝不耐烦:“……困。”
余闻嘉拿他没办法,又怕他坐这儿睡觉会着凉,就说:“那我抱你去床上。”
他语气里不带询问,并不是在征求池镜的意见。
池镜太困了,困到大脑都不能接收语言信息,余闻嘉的话语在他耳边断续不清。他眼皮动了动,又很低地哼了一声。
余闻嘉弯腰把池镜抱起来的时候,池镜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余闻嘉的脸近在咫尺,池镜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腾空了。床就在沙发旁边,余闻嘉拦腰抱起池镜,转个身就把他抱到了床上,前后不过三秒的工夫。
池镜躺在床上,已经清醒了,愣愣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余闻嘉。真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初那个弱不禁风的嘉嘉同学都能把他一把捞起来抱床上了。
池镜睁着眼怔了一会儿。
“你睡吧。”余闻嘉把床尾的被子一拉,盖在了池镜身上,“我去洗澡。”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池镜一身酒气,刚换的被单白换了。他昏昏沉沉的,大脑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索性闭上眼继续睡了。
余闻嘉洗完澡回来的时候池镜还在睡,余闻嘉没打算叫醒他,不过他刚在床边坐下来,池镜眼皮就动了一下,醒了。池镜睡得衬衫有点皱,他坐起来按了按眉心,跟余闻嘉说:“一会儿我再给你换床被子,被我睡得一股味儿。”
“没事,不用换。”
“那你翻个面睡。”池镜下床打算去洗澡,经过余闻嘉的时候闻到一股沐浴露的清香,他身上的睡衣是池镜的,并不合身,袖子短了一截,布料都贴在身上。
余闻嘉叫住他:“镜哥。”
池镜按在门把的手一顿,回头看着他。
“你刚才说的,还作不作数?”余闻嘉终于找到机会向他确认。
“跟我结婚这件事,还作数吗?”
睡这一觉似乎并没有让池镜的脑子清醒多少,不过他现在比刚才冷静了很多,至少他觉得自己已经搞清楚余闻嘉的行事逻辑了,也确定如果余闻嘉再露出那种让他揪心的表情,自己肯定还是会软下心来点头说“好”。
反正不管怎样,答案都给他自己定死了。
池镜反问余闻嘉:“你确定你想清楚了?”
“我要是没想清楚,就不会跟你说这些。”
池镜点了点头:“如果你想清楚了,那我的话就作数。”
余闻嘉沉默良久,最后点头“嗯”了一声。
洗澡的时候池镜又胃疼了起来,疼得他扶墙直喘气,他草草冲了一下,回房吃了缓解胃痛的药。疼痛让人清醒,这一晚他又恍惚又清醒,临睡前思绪还是混乱的,闭上眼头疼欲裂,他强迫自己清空大脑。
酒精发挥了它的作用,池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余闻嘉一晚上没睡。
他没听池镜的把被子翻过来,床褥上有池镜的味道,他侧身抱着被子,像拥抱了池镜一夜。
如果被子有生命,大概也能听到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窗外渐渐亮起晨光,早上六点,余闻嘉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卡着他妈差不多起床的点,打了通电话过去。
余母这边刚洗漱完,看到手机上余闻嘉的来电显示心头一紧,大早上的以为他出什么事了。她接电话的时候心突突直跳:“喂,闻嘉?”
“妈。”
听到余闻嘉的声音余母才松了口气:“人都给你吓醒了。”
“吵着您睡觉了?”
“没,我起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怎么了?一大早给我打电话。”余母拿着手机走去了厨房。
余闻嘉站在窗边,望着天边的日出,对他妈说:“妈,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需要一大早打电话说的事,估计挺重要,余母坐下来,不干其他事了,认真听他说。
“好事儿坏事儿?”余母胳膊搭在餐桌上,“这么严肃,把你妈都搞紧张了。”
“是我的一个请求。”
余母摸不着头脑,温声道:“嗯,说说看。”
“我想跟池镜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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