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池镜从来都这样,随性又坦荡,他跟从前唯一的区别是他也从哥哥的位置上退出去了。
他现在跟余闻嘉说笑、逗乐,都不再是以邻居哥哥的身份。
池镜很快洗完澡,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运动衫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还没吹。
余闻嘉坐在床边发呆,闻声转头看了眼。
“去洗吧。”池镜说。
余闻嘉起身去行李箱那儿翻出一条干净的干毛巾,走过来往池镜头上一盖,捧住他的脑袋轻轻搓起来:“头发也不吹干。”
“那个吹风机得一直按着,吹起来麻烦。”
“你头发就这么长,吹起来能有多麻烦。——我给你吹。”
池镜脸被毛巾挡住,脸上的笑意也被挡住:“就等着你说这一句呢。”
余闻嘉笑了笑,低下头,隔着毛巾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吹风机功率小,声音也小,余闻嘉给池镜吹头的时候,两人还说着话。
“一会儿下楼去吃个早饭。”余闻嘉说,“还是去外面吃?这酒店早饭不怎么样。”
“不吃了。”池镜懒洋洋地说,“想睡觉。”
“好。”
给池镜吹完头发,余闻嘉自己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他没洗头,随便冲了冲就完事了。出来的时候看到池镜侧着身子躺在床的一边,好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上床在他旁边躺了下来。他靠坐在那里,垂眼望着身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