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路,也许是他这辈子走过的最艰难的路。
一个小时的路程,膝盖隐隐作痛,司机开着车,缓缓跟在身后,三番五次下来劝他上车,都被他拒绝了。
他答应了要背着她回来,不能趁着她醉酒,就食言。
“你是傻子吗?”
梁舒音眉毛蹙起,眼睛瞬间泛红,“一个醉鬼的话,你干嘛那么认真?”
大晚上的,背着她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他是不是疯了?
陆祁溟像是对这伤丝毫不以为然,只是静静地盯着她,见她为自己着急,见她眼眶慢慢红了,他的心就软了。
变成没有形的水,没了戾气,也并不锐利。
可以任由她往这滩水里砸石子,他会包容、接纳她的一切。
陆祁溟伸手,将跪坐在旁边的人拉进怀里,吻她头顶,“你知道自己多重吗?”
“把你背回来,我累得不行了,你还吐了我一身。”
梁舒音一愣,没话找话,“那你怎么不给我穿好衣服。”
说罢,还言行一致地扯过被子,悄悄裹紧了身体。
“梁同学,你要不要再认真回忆下,到底是我不给你穿,还是你嫌热,非要裸…”
后面的字没出口,就被她猛地捂住了嘴。
“好了陆祁溟,你别说了。”
他瞥了眼将脸埋进被子的人,笑得肩膀都抖了起来。